告诉碧衣少女,不止自己,适才她跃入小院,在旁窥视之时,自己与萧前辈便已同时察觉到了,可当迎上少女那双杏眸,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不想打击少女信心,只得开口言道:「适才有穿堂风过,你...应是才沐浴过,所以...」
霖儿闻言,登时面上绯红一片,确如少年所言,自己才将沐浴更衣,同样听到孙府下人们讨论府中贵客一事,这才想来凑凑热闹,如今被自己身上的沐浴味道暴露了行踪,怎能不羞怯。
少年并未想这许多,但当瞧见姑娘羞怯模样,这才回过味来,自己似有失言之处,明明是辨味识人,倒似成了那好色之徒一般,素来沉着的少年也不禁慌乱,忙开口解释道:「你...你别想多了...是...也是因...」
见少年举止无措,愈发慌乱,哪里还有半分慕容谷中,敢与那宗师高手一争高下的少年侠客模样,碧衣少女"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为免他继续尴尬,于是话锋一转开口道:「行了,顾少侠,莫再解释了,不然越描越黑,倒真的成了那好色之徒了...不如说说适才来拜孙府之人,到底有何蹊跷。」
顾萧深知适才自己与萧前辈对话她已尽知,自己此去探查,不知是否会有危险,如果不想霖儿冒险,唯有设法让她留在孙府之中,可霖儿心思玲珑,只怕不似萧无名那般可轻易打发,正当心思疾转想着应对霖儿说辞之时,却不料早被霖儿看穿了心思。
碧衣少女,浅笑抬眸,望着目光闪烁的少年:「顾少侠可莫想要像打发萧前辈一般诓我留在孙府之中,我只知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当日可有位青衫剑侠说过,要带我见识见识这江湖来着。」
迎上碧衣少女略带俏皮眼神,心中明了自己无论如何骗不过她,干脆笑道:「罢了,既是要去,咱们即刻动身。」
「你知他们在城中何处落脚?」霖儿好奇道。
少年蹙眉道:「适才我偷偷查看,那拜府的公子满身贵气,这等人物,无论在哪,想来稍一打探,便能知晓。」
「原来如此。」少女点头道。
「事不宜迟,对了,咱们先知会孙姑娘一声。」稍作思忖,少年回道。
不知为何,听得少年要知会孙家姑娘,霖儿杏眸稍转,带着莫名眼光,瞥向少年:「说起这孙姑娘...我若记得没错,当日好似有人对我说过,当年在汴京城外出手救下孙老太爷,似是孙老太爷想要将他的孙女儿...嫁给...这么说来,知会一声,倒也合情合理。」
暗呼"糟糕",少年这才想起,当日在柳庄外,自己曾将汴京城外救人后,差点被招为赘婿之事当做笑谈说于少女,此番怕是误会了,忙再解释道:「误会了、误会了...知会孙家中人,一来是孙老太爷招待,咱们也好全了做客之礼,二来是我担心这一行会生变故,有了孙家为咱们打掩护,自是万无一...」
话音未落,却见少女已是背着手,快步而去,少年忙是追上前去,还欲解释,却闻姑娘笑道:「解释这许多做什么,咱们去告诉孙姑娘一声,而后快快动身罢。」
碧衣少女轻快前行的步伐俨然已说明了一切,但当局者迷,少年似还不明少女心思,只得自顾追近几分,同行而去。
雨后的春日,已是渐升,随着汴京四门解禁,此前因封城被困于城中的南北客商,皆已急忙动身,毕竟营生之事不能耽搁,不过
也有那客商在这封城日子,放纵留恋于烟花之地。
城中之东,有僻静所在,并无百姓居住,只因此地有一处风雅之所,不同勾栏之地,此地只有文人雅士莳花弄草,品茗酌酒,掌此地者也算得上汴京城中富贵人家子弟,不过读书不成,却爱好风雅之道,便开办此所。
一来二去,倒成了文人雅士钟爱之地,此地"明月清风"之名也成了汴京及周遭郡县文人们最爱之所在,被困于汴京城中的富庶商户们,本想趁此机会,好好来附庸风雅一番,怎奈却被尽数挡于明月清风之外,今日解封,还有不甘心者,想在离城之前,再来试上一试。
几名衣着华贵的富商,皆带着壮硕随从,不约而同,聚于清风明月外,若换作平时,几方定会争个高低先后不可,可汴京封城已解,今日若不见识一番,各自归家后,又怎能在圈中吹嘘,走了一遭汴京,故而几方未有冲突,默契招呼,齐齐开口。
「王老爷这是要去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