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连忙避让逃离而去,直至官道之上再无赶路之人,一旁林中,方才显出一人身影。
还是那身胭红斗篷,先前被雨水打湿的乌发已重新以发簪盘于脑后,不过与先前林中不同的是,遮颊面具之上的凤目之中,少了几分不屑,多了几分关切之情。
许是蓝袍男子咳嗽愈盛,现身之时,胭脂剑主于林中一跃而下,眸中关切更盛,蠕动双唇,开口之时,却是别样语气。
“先前你让了我胭脂剑!从不需要他人相让!”
蓝袍闻言苦笑:“陈姑娘,你胜了我,乃是光明正大,何来相让一说?”
“可你未出剑。”胭脂剑主,瞧向蓝袍胸口,虽他已潦草处置一番,可仍能瞧见隐隐血迹,浸透蓝袍。
“出剑”二字,似触及蓝袍心中所忌,男子收起笑容,正色开口:“无论我手中有没有剑,从不对女子相向陈姑娘,我此去是为见一个人,若你在,恐是不便。”
“是是你口中那要挑战你的人吗?”胭脂剑主语调稍急。
“是。”蓝袍男子亦不藏掖,如实而答。
“你要与他交手?”
“是。”
“可你已受伤了。”
胭脂剑主,似已看不懂面前男子,不过蓝袍却显笑容,似拂散夜中雨云之皎月般绚烂。
“那又如何?”
“何不择日再战?”
“男儿之约,一言既定,生死不悔。”
“他那人武境高吗?”
关切之下,胭脂剑主,脱口而出,蓝袍男子在此问之下,眉眼稍怔,旋即如实作答。
“不在我之下。”
“你有几成胜算?”
“一成。”
胭脂剑主,显然没想到蓝袍男子轻松答出“一成胜算”,仿佛这“一”字在他口中,同“十”一般,不由惊道。
“那岂不是去送死!”
蓝袍男子,忽露不解,朗目之中,似有期待,迎上遮颊面具之上凤目关切目光,轻声发问:“为何怕我送死?”
明明话至嘴边,却无法开口,唯有遮颊面具下的面上,浮现桃花,方解其意。
这一切却逃不过蓝袍男子朗目,瞧向胭脂剑主以簪盘起的发髻,忽地开口发问:“你嫁人了?”
“胡言乱语,你凭何论断?”被蓝袍男子一言惊醒,胭脂剑主又惊又怒,若非瞧见他胸前蓝袍上浸湿的血液,差点便要拔剑相向。
胭脂剑主言行,已给出了想要的答案,蓝袍男子大笑回身,沿官道径直离开,不曾回首,一如行于密林中时,坦荡且无牵无挂,可行出十余步后,却轻抬手掌,向身后摆道:“放心,切磋而已,死不了的,我习剑二十年,入此江湖十年,从无挚友若想观战,三日之后,此路向南,三十里止风谷!”
“止风谷止风谷”先前还是林中密雨,眼下已是皎月当空,胭脂剑主,轻言数语,冰榻旁,矗立的红袍身影,同样轻言呢喃。
“止风谷一战可惜当世之人,只知你败于他手,却不曾见到你的风采!”
冰室之中,寒气又起,便是先前不曾被寒气影响的烛台火焰,亦不住闪烁,就如当年止风谷中,那场惊世之战,绚烂耀眼,可惜只一人观战。
同样的云鬓凤目,同样的遮颊殷红面具,不过眼下红袍,当日还是胭红斗篷
当胭脂剑主赶到,已是第七天,止风谷上,风起云涌,剑意滔天,止风谷中,两剑交错,只是眨眼,已百招过凤目圆睁,不敢置信,蓝袍手中猩红长剑竟有如此之威,蓝袍红剑相辅相融,人既是剑,剑既是人,单掌出时,剑芒十丈。
掌出,剑影现,猩红剑芒连闪,几乎将止风谷上皎洁月光印染一层猩红,可却不见对手何在,唯有凝目细瞧,方见微微泛红的月光之下,显现出十余柄小小剑影。
不多不少,一十二柄,若非胭脂剑主运内力观望,哪能发现这半指大小的铜剑之影,剑身虽小,气势却足,竟围绕蓝袍十丈剑芒,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