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再应下木某一请。」
显然高登并未料到少年如此爽快应下,还在蹙眉思索他为何明知自己要擒他,却还毅然接下军令,难不成真是为了那「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不成,听得少年开口,目带戒备应道:「只管说来。」
「我潜入军中时,已知将军今日败敌一阵,为齐云军连败三阵稳住了军心,适才在帐外偷听之时,听将军提起晋军领军主帅,深谙兵法,既是如此,为将者,更当深知麾下将领的秉性,因材施用才是以这样一位莽撞将军为先锋将军,真的能引出齐云军出谷吗?还望将军三思,宁王殿下三思。」
少年侃侃而谈,语势不停,蹙眉道来:「子阳谷地势崎岖,乃咽喉之地,其实不必去袭敌军粮草,只要坚守数月,晋军骑兵自退还请将军万不可主动出击,采小子之谏,莫要中了晋军之计。」
言毕转身,少年再不多待,施展轻功,寻潜入时来路而去
自少年说出谏言之时,齐韬眸中欣赏之色已再难掩盖,原本以为少年武境高强,心思玲珑,乃是将来自己的好助力,以他适才那番见识兄长亡于「鬼魅夜行」一案,如此一来,若能收服此人
齐韬心中暗暗定下心思,望着少年离去方向,心中却暗自祈祷,最好他无法救回巡守军,自己出面救下他,方能让他诚心投效。
——
日光轮转,随着日落月升,晋军主将营帐前,赤膊之人,随着日落,早已冻得瑟瑟发抖,再无力跪着,只能蜷缩着来抵挡骤降的温度,从此人凌乱发端并口鼻涎冻出冰渣来看,他已在帐前跪了不短时辰。
反观营帐之中,炭火渐旺,至于军案上的主帅金盔正在火光映衬之下闪烁着光芒,军案之上,才及而立的十万铁骑主帅,正一手割肉刀,一手按着热气腾腾的羊腿。
那柄小小割肉刀在他手上甚是熟练,轻划过外焦里嫩的羊肉,片下一片,放入口中,随即微阖双目,享受焦脆与稚嫩入口之感。
睁开双目,瞧向外面渐暗天色,主帅将手中小刀随意置于一旁,轻声开口道:「进来吧。」
声音虽轻,但营帐内外本就无人敢出声,传入帐外蜷缩着的人耳中,令他如蒙大赦,忙不迭想要起身,却扑倒在地,这才发现双腿早已被冻得没了知觉,匍匐着想要爬进帐中,却再无力气
这一幕也被帐中主帅瞧在眼中,微微侧目,身旁两名亲兵守卫早已会意,当即跨步而出,将匍匐帐外的赤膊之人架入营帐之中。
主帅起身,并未行向此人,眸中亦不见丝毫怒意,只是平静行至帐中沙盘处,打量起如城墙般横与沙盘正中的凸起,喃喃自语。
「看来这第一步已然成了」低声自语,双目已然顺着沙盘正中凸起绵延的边缘望去,直至一面小小晋旗帜旁,方才停住目光。
「若我是你,也会尝试以此法激怒敌军,方能引得大军前去谷前叫阵,这时自会有一支奇兵,不辞辛劳,绕路而来,奇袭我军后方,只要粮草一断,前方必乱到时在出谷相攻,则能大获全胜」主帅言及此处,
眸中似在帐中灯火映照之下,闪烁兴奋光彩。
「如此妙计,若不让你得逞,岂不显得我淳于复不懂得**之美哈哈哈哈!」主帅仰天长笑,帐中亲兵忙俯首,不敢直视,而那冻僵了的五千前锋军主将,此刻也终是在帐中温暖下,缓过些许。
「主请主帅赐我一死!」冯冲只剩下半条性命,不想再受折磨,运起力来,求饶开口。
淳于复闻言回首,快步上前,眸中疯癫一现,双手疾出掐住冯冲脖颈,让这莽将瞬间青筋暴起,张口伸舌,呼吸困难
就在冯冲双腿直蹬时,忽觉如铁箍锁住自己喉咙的双手猛然松开,忙不迭张口呼吸,不知主帅为何改变心意饶了自己一命,却见他稍稍抬手,示意帐中亲兵退下。
冯冲瞧向阴晴不定的主帅,心中惶恐不安,却听他冷冷开口:「你是该死!五千先锋军予你,不仅未曾引出齐云军,反倒损兵折将,只得不足千人归营不过,你就甘心败于齐云军女干计之下?」
寥寥数语,让冯冲血气上涌,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感无力,只能梗着脖子尽力开口:「末将不甘!」
「既然不甘,本将军再给你个机会一雪前耻,如何?」许是瞧见了冯冲被自己一言激起心中不甘,主帅目中计得之光微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