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去,却被易黜伸手拦下,何季眸中微怒,正要开口责问,却见易黜眼眸之中警觉,当即冷静几分,顺着易黜眼神所望之地看去。
城门之下,一众雁北城将官,疾步而来,将纵马行来的三人拦下。
「将军,末将不解,为何城中异象,将军不让我等率兵一探,还下令...连营门都不允我等跨出一步。」一偏将面带不解,向着众将群中,只着宽袍之人问道。
偏将一番慷慨之言,倒让其余众将找到主心骨般,纷纷出言附和。
「是啊,将军,现如今南城尚且无事,若城中一乱,北城却危,只有这区区一营亲兵守城,哪能顾得过来,若是将军允准,末将自领麾下士卒,去城中巡视!」
「刘将军所言不错,将军,明日便是军例,容不得差错,末将请令同去!」
「末将愿往...」
......
被众将围于北城门下之将,一身宽袍袒着胸膛,不是单斌又是何人,此刻他似毫不惧初春夜中寒意,听得众将请令,眸中欣慰一闪,随即目光微移,转向身后陪同而来两人,立时敛取欣慰之色,眉头微挑,开口喝道。
「都住口!」
许是见了将军发怒,众人将不敢再多言,纷纷噤声稍稍退开。
单斌从身后王恒、许漠身上抽回目光,转向面前诸将,见自己目光扫过处,诸将纷纷低头避让,终是收敛目中凌厉,欲缓和开口,却听身后传来阴冷之声。
「你们这哪是请令,分明是胁迫主将,依我看呐,诸位将军出现在此,已是违了军令,单将军当以军法擒拿,即刻收押才是。」
众将闻言纷纷回首望去,只见自家将军身后马背之上的年轻公子,昂首而言,俨然一副纨绔做派。
此番傲慢语气,激起众将之怒,纷纷怒视此人,而随行将军身后两撇长须之人,见了众将把矛头转向年轻公子,当即从马山翻身而下,向前一步,挡于公子身前。
虽未开口,但此人浑身散发出的气势,竟把诸将之势压下,不知道是迫于单斌之威,还是被这高手气势所慑,诸将并未开口怒斥这公子僭越之言。
公子见状,未显得意,心中知晓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设法打开城门,若真惹急了这些将军,反是弄巧成拙,当即翻身下马,行至许漠身后,以手抚背,示意他莫要将事闹大。
此时无论众将,亦或王、许二人,都没注意到马背之上的单斌,此时正稍抬目光,望向城楼之上,直至瞧见城楼之上一闪而逝的旗帜,方才收回目光,面上凝重消去几分,亦翻身下马,向众将开口。
「行了,这两位,乃是本将贵客,尔等与他们二人皆是为了单某,此等心意,本将深知...尔等今夜违反军令之事,本将便不再追究了,各自速速归营去罢!」
听得自家将军开口,诸将亦知单将军心思已定,纷纷回首望向适才发出声响之处,此时已静了下来,众人此时再无理由请令出营,片刻之后,也只得依了军令,返身回往城中军营而去。
瞧着麾下众将离去,单斌稍稍放下心来,回首之时,正迎上王恒审视目光:「将军为何不从在下之计,遣人拿下这群雁北之将,要知
道,一旦他们回营之后,发现事出反常,一旦举兵,则事情败矣!」
「公子不知,如若真的拿下了这些人,一旦有人发觉,才作实了我等所行之事,此时城楼之上,皆是我麾下亲兵,只要有我坐镇,就出不了岔子。」单斌安抚王恒道。
定定瞧了单斌片刻,王恒暂敛心中怀疑,沉稳开口道:「既是如此,快快打开城门吧。」
「上使大人,不必着急,此时开了城门,如若城外雁北军瞧见城中异象,挥军而来,却要如何?不妨等到天亮,城中诸事皆定,城外我军铁骑大破齐云军时,方是开门之时。」
单斌恭敬而答,竟毫不顾忌此刻尚在雁北城中,声调愈高,言之最后,已是近乎嘶吼,就连王恒、许漠二人皆蹙眉望向眼前这位雁北指挥将军。
「哈哈哈,单某既敢如此高声,只是想二位知晓,眼下一切,尽在单某掌控之中,且随某登楼。」单斌敛去面上癫狂神色,单手一引,当即迈步登楼,剩下王恒、许漠二人依旧蹙眉,矗立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