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更是迸出点点火星,让人心底生寒。
瞧见火光,高登眼底微亮,眼神向着身后在死士围攻之下破损不堪的云来客栈,心中已有了应对之法...面上装出胆寒之色,持刀退去。
见得此景,无论是持刀逼近的沙里叶、还是远远观望的沙里果,皆轻蔑一笑,似是对曾与这等草包同为齐云之将,甚是耻辱,沙里果已然笃定这高登非是二哥敌手,只将目光转向与大哥交战的杨虎城处。
沙里叶更是将不屑二字现于面上,瞧见逃遁后退而去的高登,迈开大步拖刀追去,口中更是轻蔑道:「如此怕死,还率什么巡守军,不若唤我三兄弟几声爷爷,或许我能饶你一命。」.
说话间,已逼近逃遁退去的肥硕身影,抬首四顾,见高登早已逃至被一众死士损毁的云来客栈之中,当即冷笑道:「难不成这云来客栈之中还有能救你性命之人吗,早死晚死,都一样,不如痛快些,用你那猪头来为爷爷记上一笔献城功劳,如何?」
话音落时,瞧见高登已是回转身形,钻入客栈之中,沙里叶一声冷笑,当即就要破开残损客栈而入,岂料还未靠近,却有数个坛子飞出客栈,直冲自己而来。
不知坛中何物,沙里叶不敢大意,忙拎起齿背巨刀劈砍而去。
坛碎一瞬,酒香四溢,区区酒坛又怎能伤到沙里叶这等军中悍将,倒是坛中美酒劈头盖脸,尽染沙里叶甲胄衣衫。
本以为是什么暗器、毒药,却没想到高登用来阻挡自己的,竟是云来客栈中的美酒,抹去发端面颊之上的酒水,沙里叶仰天大笑道:「还道你这草包有甚秘法...草包高登,这几坛子酒,可收买不了你沙里叶爷爷!」
话音未落,就觉辛辣入眼,原是酒水太多,适才不曾拭得干净,此刻余酒滴入眼中,沙里叶正想抬手再去擦拭之时,却见一道身影趁自己抬手一瞬,飞身扑来,手中军刀闪着阵阵寒芒,直斩自己面门。
这一招突袭来得极快,沙里叶没想到高登那庞硕身躯,竟有此身法,此时想要闪避,已来不及了,沙里叶只得强运力气横起齿背刀以阻挡这一式杀招。
「嗞——啦——」
听得齿背刀阻住高登手中军刀发出的尖锐刺耳之声,沙里叶眼中辛辣尚未消去,但也长舒了口气,口中恶狠狠道:「用着等下作手段,等老子...」
话未说完,眼神模糊之中,隐约瞧见了两刀相交,擦出的点点火星,此时此刻,自己鼻腔之中,满是身上传来的酒水味道。
「高登!你这歹毒...」话将出口,双刀相交擦出的火星已然落下,在沙里叶恶言诅咒中,掉入被酒水浸湿的甲胄之上。
顿时火光乍现,大火瞬间将沙里叶如铁塔般的身形吞没,随即而来的便是沙里叶哀嚎惨叫之声,响彻天际...
无论是尚在对峙的宿命两人,或是正欲击杀对手的杨虎城与沙里木,皆被这一幕反转惊住,倒是沙里果最先反应了过来,厉声吼叫,比起适才两刀相交之尖锐更为刺耳。
「二哥!」
沙里果嚎叫着,顾不得其他,忙撤下
身后甲胄披风,就想上前为兄长扑灭身上燃起的火焰。
沙里叶此刻烈火焚身,剧痛早已让他丧失了理智,哪里还有心思去管其他,巨大身形如被猎人刺穿身体的黑熊,胡乱撞击,欲寻扑灭身上火焰之法,双目只能望见一片火红,却瞧见一道黑影向自己扑来,剧痛之下,不辨来人,只当作是使诈的高登,手中齿背巨刀登时挥起...
持披风将将跃起靠近,救兄长心切,却不曾想到兄长烈火焚身,早已没了理智,沙里果眼看自己手中披风就要按在火势之上,却觉身侧一股劲风袭来,还未来得及瞧清楚,就被齿背巨刀一分为二,命丧当场。
鲜血喷涌,顺着齿背刀过,洒落在烈火之上,却并未让火势变小,反是无人施救,便是壮硕如沙里叶这等悍将,也终归抵不住烈火焚烧之威,再挥数下巨刀之后,沙里叶终是抵不住,颓然跪地,口中再无哀嚎之声...
火势仍在燃烧,沙里木没想到短短片刻,自己两位弟弟已命丧当场,目眦欲裂,大吼一声,冲着持刀拄地,尚在喘息的高登而去。
沙里木失了理智,但杨虎臣却没,此等良机,怎会错过,只在沙里木将将跃起身形一瞬,杨虎城早已持刀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