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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被头领之言吓住,亦或是想起门中处置叛徒之雷霆手段,本欲开口的死士心神一凛,慌忙闭口,不再多言,可却在此一瞬,瞧见少年手掌月光顿起,剑光越过两人身前,直直划过头领喉间...
鲜血带着些许温度,喷溅而出,身旁两个死士无法挪动身子,亦无法闪避,只能眼睁睁看着头领尸首颓然倒地,鲜血溅满了自己面庞。
尽管死士们早已习惯了鲜血滋味,可瞧着眼前杀伐果断的少年,一言不合,抬手便取了头领性命,骇然之下,哪里还思索后事如何,只能顾着眼前生死,况且头领已然丧命。
「少...少侠留我一命,我...我愿和盘托出!」适才被胁迫闭口的死士,已抢先开口,声音颤抖,足见心中恐惧。
少年闻言,转过头来:「你愿说?」
「知无...不言!」胆寒之下,不假思索。
「很好!」少年似是满意,转向另外一人。
见到那双如星眸,另一人早已吓破了胆,此时方才回神,忙欲开口:「我...我也愿...」
可还未等到话音落,已是再度望见了如月剑光划过眼帘,再想开口,却已张口无声,只觉胸前温热一片,无法低头,但已能从身旁同伴眼中惊恐,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只觉眼前之景暗下,随即再不闻任何声响。
看见又一同伴尸首倒在脚边,少年目光随即转向自己,死士再不多待,惊慌开口:「我等一百三十人,奉公子、长老...还有那人之命,分...分作三路,一路来寻这...这将军,另外两路人手,分别突袭云来客栈与北城门守军,事成之后,在城中各处放火,引城中大乱。」
「公子、长老?」少年自言自语,想起当日夜袭高登巡守军的两个匪首,暗自思忖自己昨夜在药坊之中推断果然没错,以那蒙面人之身手看来,就是这两个匪首中年长一人。
顾萧心中已有了答案,但还是想从死士口中确认一番,暂敛心思,开口追问道:「那人是谁?」
「小...小人不知,也只夜中见过那人一面,只...只是隐约听闻公子唤他...上使...吕大人。」
死士竹筒倒豆,将自己知晓之事,尽数说出,瞧见少年蹙眉之势稍缓,心中稍定,暗道自己这条性命算是保住了。
可还未等死士庆幸一瞬,却听少年带着杀意开口:「城中放火...引得骚乱...着实该死!」
闻言失色,死士知道少年口中之言意味着什么,带着凄惨开口:「你言而无信,你说过...你...」
顾萧懒得听这聒噪之言,手中断月轻挥,将此人性命收下,随即转头望向雁北城南,心中暗道:「南城暂且无事,只希望于兄能及时赶到孙将军那。」
随即目光上移,抬首望向南方,喃喃开口:「江姑娘,尺信大哥,你们得快些赶来...」
声落之际,适才少年立身之处已再不见其身影,只留下十余死士尸首横列街面之上,若有眼尖之人,方能瞧见夜幕之下,青衫身影跃向云来客栈之姿...
——
夜
色之下,于烈咬牙前行,甲胄虽护住他的性命,但死士刀法凶猛,刀刀索命,早已劈开甲胄,划开皮肉。
赶路之下,身上几处伤口已在不停渗血,顺着甲胄而下,在地面留下长长血线,万幸那些死士杀手皆被少年所阻,不然依这满地血迹,杀手寻来,哪还能逃脱。
已能遥遥望见高耸城门,甚至内城门下亮着些许火光的值守士卒身影也已能望见。
失血过多,让于烈面色苍白,脚下步伐也已踉跄不止,平日里似寻常衣衫一般的甲胄,此刻也是重如千斤,只凭行伍之人的毅力在勉力前行。
再行数丈,见得灯火已亮,于烈用尽最后的力气,想要开口呼唤值守士卒,开口之时,声音微弱,连自己都难以听清,眼前之景已渐模糊,终是撑不住跪于地面。
眼见值守士卒依旧没有望向自己这一侧,迷离之际,忽地想起一法,用手按住腰间军刀,使出全力以刀鞘撞向自己身上甲胄。
「哐...哐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