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眨眼之间,少年撤身、抚匣、出剑,一气呵成,不仅避开了沙里果一式杀招,更是在匣中飞出的长剑剑吟声毕一瞬,败敌当场。
望着散着淡淡月光的长剑,落于沙里果颈边,逼得这位残暴将军面上微显冷汗,于烈虽未忘却自己率兵警戒之责,却还是忍不住开口喝彩。
客栈之中本已陷寂静,场中众人,皆沉浸在少年绝伦剑法之中,被于烈这声喝彩打破寂静,拉回了思绪,纷纷叫好喝彩。
沙里果满脸冷汗,望向自己颈边的长剑,汗毛直立,已能感受到剑锋之上的锐利,此刻已全无先前的嚣张跋扈,瞳仁之中满是如月剑光,听得众将叫好,恨不得生吞了让自己颜面尽失的少年,可偏偏那长剑就这么搭在自己颈边,让自己无法移动。
终是明白少年目光之中的蔑视,并非强撑颜面,而是从心底瞧不上自己,沙里果喉结翻动,紧张之下,不停地吞咽着口水,不敢有丝毫移动,生怕少年手中长剑随时刺穿自己的喉咙。
少年掌中长剑,甚是平稳,虽然心中痛恶这视将士性命如草芥的丑陋小人,恨不得一剑了解了他,但少年心中也知,眼下还不是取其性命的时候,只得平复心中杀意,正欲开口,忽觉危机临近,比起先前客栈之中更为犀利。
收剑回身,只凭着感知躲闪,顾萧仰首一瞬,沙里叶的那柄齿背巨刀越过矮小沙里果,贴着自己面颊而过。
仰首避让齿背巨刀之时,少年露出了一丝破绽,若是沙里果出手,倒是有些机会,可此刻的沙里果早被少年适才一招制服自己吓破了胆,哪里还有出手对招的胆量,借着少年仰首一瞬的空隙,翻身后跃逃去...
看似破绽,却是顾萧在躲避一瞬,早已暗运内力,只等着沙里果偷袭出手一瞬,欲将其毙命当场,到时则是他出手偷袭,自己自保之下杀了他,想来单斌也无理由问罪于自己。
单掌撑地,翻身彻底避开齿背刀之时,少年目光瞥向逃遁而去的沙里果,剑眉微微蹙,没料到沙里果无胆再出手,自己心中除害之计也随之落空,暗道可惜之时已是翻身而起,望向出手袭击之人。
沙里木正踏步行来,口中冷道:「老子倒是小瞧了你,连败我两位兄弟,这场子,自然由我这个做大哥的来找了。」
「理应如此,我也正想领教。」少年站定身形,轻抚去剑身之上沾染的浮尘,迎上沙里木冷冽目光,丝毫不惧。
客栈之中氛围顿时凝重,见福康已幽幽转醒,并无大碍,放下心来的福瑞,想要出言提点少年要小心沙里木这厮,可转念想到自己若是开口,说不定会引来单斌怀疑,而少年显露的身手,想来也不惧沙里木,定下心思,暂敛目中担忧望向去...
沙里木冷哼一声,面上不屑,心中却暗凝戒备,烟尘之下,虽未看清少年如何将二弟击倒,但适才一招制服三弟的身手,确实不弱,自忖虽也能轻松制服两位弟弟,但要如少年一般轻松,却无可能。
「看来是难啃的骨头,须得出手就将其毙命,不能给他机会,方能在那人面前一展我兄弟三人本事,不然即便将来...也难受重用。」沙里木心中暗忖,余光却瞥向客栈之中依旧沉稳,面色不改的一人。
少年目光一直紧锁这位三兄弟的大哥,提防着他随时出手,当见其目光稍转一瞬,心中顿惊,那目光望向的地方,正是单斌府中那位吕晋所在之处...
「这么说来,这三人与吕晋已暗中勾结,如此推断,便是单斌在背后指使三人...不对,适才瞧那单斌神色,不似知晓内情之状,若他不是背后指使之人,那这三人与吕晋...」顾萧不由从沙里木面上收回目光,余光稍瞥,望向吕晋。
除却望向角落那人的匆匆一瞥,沙
里木也一直在紧盯少年,寻找破绽出手,直至瞧见他目光微移,暗道一声「好机会」,当即就要出手,却在此时,听得客栈二楼笑声传来。
被这笑声将场中紧张气氛打断,众人闻声,皆抬首望去,只见一人挪动着肥胖身躯,从客房中与人笑谈而出,似未被客栈中动静所扰。
这将军被圣上甲胄勒得肥肉凸起,哪有一丝行伍之人的样子,不是高登,又是何人,口中还不停地念叨着:「老陈,这棋你赢得可不光彩,等会咱们再杀一盘,我定能赢下你。」
房中之人随即行出,与高登把臂笑道:「哪里是老陈胜之不武,分明是将军说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