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这些何家供奉自是唯金不移马首是瞻,而近日是何家擂台开擂之日,手持玉牌之人亦会下榻在暮夏苑中。
随着笑阎罗的话,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廊下正立着一个灰衣男子,此人眉宇间蕴着一股凌厉之意,鼻梁高挺,额间绑着灰色抹额,纯金打造一枚小小“刀”字,嵌在抹额正中,而他的腰间正斜插着一柄刀身细长且笔直的单刀。
见到此人装扮,笑阎罗将才那趾高气昂的模样顿时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却是眸中深深的忌惮。
“原来是逆刀门逆刀主坐下大弟子,是金某唐突了。”金不移不愧是凌绝榜上成名已久的人物,虽说对方一丝情面都没有给自己留,但是金不移的面上却看不出丝毫波澜,反倒是满面笑容,向着灰衣男子拱手道。
灰衣男子竟无视金不移的寒暄之语,一双深棕色的眸子越过金不移,落在他身后的笑阎罗身上,直看的这位何家供奉是坐立不安,片刻后,收回目光,灰衣男子行至顾萧身前,向少年开口道。
“听说你在何家堡门前,破了水苍澜的秋水掌。”灰衣男子淡淡开口,眉宇间的那股凌厉之意直逼少年,而眼神余光却不停的瞥向一旁的江凝雪。
顾萧这才知晓,原来何家堡门前那个与自己交手的公子哥叫水沧澜,又见这人器宇不凡,才近自己身前,就有一股凌厉刀意扑面而来,而一旁的江凝雪见到此人,似是有所忌惮般,向自己身后稍退半步。
向前半步,顾萧挡在江凝雪身前,遮挡住了灰衣男子的目光,身上青衣诀真气伴随着剑意而出。
灰衣男子本是瞧着江凝雪,却感到一股剑意扑面而来,略退两步,灰衣男子一双眸子带着些许惊讶,凝视着少年,随即灰衣男子深棕色眸中浮现丝丝战意,手掌轻抬,缓缓抚向腰间那柄单刀。
顾萧眼神微移,盯着灰衣男子的手掌,而后青衫袖中的剑指已出,可就在顾萧凝神戒备之时,那灰衣男子忽的将抚向将将触及长刀的手掌撤回。
随后向着顾萧身后的江凝雪深深望了一眼,转身便走,将行数步,似又想起什么,微微侧首,向着顾萧开口道:“明日擂台,最好你我不要相遇。”说完这话,灰衣男子不再多待,径直走入暮夏苑中。
见到灰衣男子离开,金不移紧绷的神经似是放松了些许,向着顾萧与江凝雪道别后,便与一众供奉各自回房。
“今日天色确已不早,你也早点歇着吧。”江凝雪语气依旧冷淡,可却多了一份关怀。
言毕,江凝雪不待顾萧回神,转身独自向自己的房间而去。
江凝雪不说,可顾萧却看出了适才那男子望向江凝雪的眼神,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二人定有故事,不过江凝雪既不愿说,自己也就不便开口去问。
顾萧与江凝雪是一同前来的,何家下人也自然将二人的房间安排挨在一起,顾萧见江凝雪独自一人在前,似不愿与人说话,只得默默跟在身后,陪着她走向二人房间。
不多时,就已到了房门前,顾萧正要开门入内,却听江凝雪轻声唤自己,顾萧好奇问道:“怎么了,江姑娘。”
“他应是认出了我。”江凝雪低着头,轻声道。
顾萧见她低着头,为了掩饰身份,被自己稍稍拨乱的青丝遮住了面容,看不清她的神情,可从她的语气中,似是听出了端倪。
“他是什么人?”顾萧虽然从金不移的口中得知了这灰衣男子乃是逆刀门的弟子,而江凝雪却是凌云剑宗弟子,这二人会有和牵连,顾萧不禁开口问道。
江凝雪抬头望向顾萧星眸,见少年神色恳切,并无他意,开口道:“齐云武林中的两剑三刀,一直是我凌云剑宗独占鳌头,可如水剑宗与我凌云剑宗争夺剑宗之首已有多年,不过近几年,如水剑宗之势愈大,凌云剑宗虽在外人看来还是稳稳压住其余一剑三刀,其实已渐落下风,为了与如水剑宗抗衡,我师父便想到以联姻之法,拉拢三刀宗门中的逆刃门共御如水剑宗。”
言及此处,江凝雪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顾萧顿时明白了灰衣男子为何适才一直盯着江凝雪,又对自己充满敌意,原来是这缘故,江凝雪与这灰衣男子若有婚约,也难怪灰衣男子做此姿态。
挠了挠头,顾萧原想着在来何家堡,低调查探进入慕容谷之法,确没想到先后与如水剑宗与逆刀门纠缠不清。
江凝雪见少年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