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货物丢了,便要了我抚远镖局百十口人的性命。”
顾萧微怒道:“就算他何家乃是臧北城的名门,怎的如此嚣张,更何况熊大哥还未应下这份差事。”
熊风回道:“木兄弟这番话,正是当日我心中所想,既然这趟镖有这么大的风险,咱自然是不愿接下,可那何仲说完这话之后,放下装有雪参的锦盒并一锭金子后,便起身离开,任咱追上去说尽了好话,也全然不理,直到上马离去,也未在多说一句话。”
“那后来呢。”
“咱不敢得罪何家,只能硬着头皮接下了此镖,为了不让大家因此担心,并未将何仲说的话告诉大伙。”
说完这些,熊风面露担忧,向顾萧说道:“木兄弟,听哥哥一句劝,若你要查探之事牵扯到何家,还是不要去招惹的好,何家人肯定不像百姓们口中那样,也绝非善茬。”
顾萧这才明白,为何当日丢了雪参,熊风表现的如此失魂落魄。
可霖儿与李叔失踪至今,毫无头绪,还有灭口柳庄主的青丝绕,要查这些,必须要去何家。
回首望了眼一旁静静聆听的江凝雪,见她仍然是冷冷的淡然神色,心中略一思索,开口安抚熊风道:“熊大哥,我知道你为了小弟安危着想,可我要寻的人,只有通过何家才能找到,不知熊大哥可否为小弟指点一二。”
略一思忖,熊风开口道:“明日,便是何家开擂之日,这几年来何家依仗这别院擂台,招募了不少江湖好手,为了留下这些人为何家所用,不仅以金银供奉,更是有求必应,以木兄弟的身手,取下这三甲之位,并非难事,倒那时,要查什么,自然是方便许多。”
“熊大哥,若我要去何家擂台,需要如何参加。”顾萧想来,眼下也只有这办法最是稳妥,于是便开口向熊风请教参加何家擂台的方法。
“据我所知,何家在城中大宅前,立着个数丈高的木杆儿,这杆顶之上,挂着个金丝编成的篓,凡是想要参加何家擂台的江湖高手,只需从何家宅前报上姓名,何家下人自会将报名人的姓名以朱砂写在铁牌之上,报名之人需凭自己本事,将铁牌放入这金丝篓中,就算是取得了参加擂台的资格,不过就算是报上了名,听说何家也会依据你的身手给你划分出三六九等来,不过这具体的事,咱就真的不知了。”
顾萧与江凝雪听了这法子,暗叹何家想出的这个法子确实不错,数丈高杆,若要将铁牌放入其中,必定需要不弱的轻功内力,方能做到,用这个法子,自然就会将那些想要浑水摸鱼之人阻在第一道关口外。
熊风继续说道:“待明日开擂之后,何家便会大开何家堡山门,只要是姓名在这铁牌之上,便可去城外的何家堡参加擂台。”
“原来如此,不知今日可还来得及前去报名。”顾萧抬首,见已至晌午时分,若是明日就要开擂,那今日还需赶去报名才行。
“木兄弟放心,只要今日未过,何家依然会有人守在报名之处,待会儿吃完饭,咱为木兄弟引路,前往何家报名…”
熊风话音未落,却见厅中一人抱着酒坛奔出,边行边嚷道:“木兄弟,我说怎么寻不着你,原来你与当家的在此闲话来着,来来来,我们再饮几碗。”
来人正是陈冬至,他在厅中寻乐半晌,不见小恩公身影,便出了厅来寻人,见当家与小恩公聊的正欢,便上前拉着顾萧手臂,要回厅中再好好饮上几杯。
可见当家的一脸愁容,陈冬至微醺的小眼中带着疑惑暗道,这是怎的了,难道是小恩公有什么让当家的为难的请求不成,不对呀,以当家的性子,就算小恩公有何吩咐,当家的也会照办不误才对。
陈冬至虽然人胖,可心思灵敏,正想着如何开口之时,却见一个女子绕过镖局影壁,来到了镖局之中。
这女子约莫二十四五的年纪,身着一袭墨色裘衣,以黑纱覆面,远远望去,高雅婉约,一头青丝用玉钗挽起,身形袅袅行至众人身前。
一双灵动的眸子,轻轻扫过熊风顾萧几人,最后她的目光停在了熊风身上,向着一脸疑惑的熊风轻轻开口道。
“我想押镖。”
顾萧虽对这蒙面女子有些好奇,可之前听熊大哥提起过这镖行规矩,自己也不便多听,正巧陈冬至亦在,顾萧便顺势拉住陈冬至胖胖的身躯开口道:“陈大哥不是想和小弟再饮几碗吗,咱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