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法打探出万钧行踪,截杀之事,仍要依着京中那位的令去做。”
“另外,再向雁北城传我令下去,命他们探查统将府,找出布防图。”说完这些,那人似又想起什么,叫住了即将离去的儿子。
“办完这些,再去趟瑯州,给高大人传一个口信,就说我改日前去拜会。”
“是,父亲,我这就去办。”青年人随即出屋离去。
那人看着儿子离去的身影,眼中尽是欣慰之色。随后踱步至窗边,推窗望向北方,正是晋国的方向,往事入幕,在这人脑中浮现。
那日,昌州城中的哭泣声仍在耳边响彻,淳于将军只有身躯毅力在马上缓缓向着昌州城而来,晋国士卒们为了这位晋之名将垂泪。
直到淳于将军的尸体被众人从马上抬下,哭泣声戛然而止,上至晋军将领,下至昌州百姓,都勉力忍住哭泣之声,只想淳于将军能安静的离去。
先前退入昌州之时,城外苦劝士卒的那位年轻的将领,此刻正噙着热泪注视着士卒们抬着淳于猛的尸身缓缓入城,他心中不仅悲伤,更有愤恨,可淳于将军的话犹在耳边‘保住可战之兵,辅助我主再踏中原。’
年轻的将领拭去眼中的泪水,对着淳于猛的尸身暗暗发誓,终有一日,自己定会完成淳于将军之愿。
而后,年轻将领苦读兵书,勤练武艺,日夜不辍。
终于一日,有一人来到了他的府中,抬手扶起了这位正欲下跪的年轻将领,随即屏退众人,开口道:“王颜将军,本宫贸然来访,还请王将军多多担待。”
年轻将领,惶恐不安,因为面前的人正是晋太子宗妄,此刻的国主宗兖,自兵败归晋后,听闻伤势日益沉重,只怕已是命在旦夕。若是国主驾崩,面前的这位,就是晋国国君了,这让年轻将领怎能不惶恐。
“太子殿下能移驾来来微臣这陋舍,实乃末将…微臣荣幸。”年轻将领惶恐之下,说话都已有些结巴。
宗妄听闻年轻将领此言,朗声大笑,随后自去年轻将领书桌前坐下,看着桌上兵书散乱,宗妄竟亲自动手,把散乱在桌上的兵书一一合起,依次放好。
王颜忙跪伏在地,惶恐道:“陋舍杂乱,惊扰了太子,还望太子殿下恕罪。”
宗妄呵呵一笑,抬眼又见桌旁分别放置着一盘象棋与围棋的残局,棋虽不同,棋势确一样,皆是持久对峙之势,宗妄也不开口,只是坐在桌旁观察起了棋局。
王颜叩首拜伏在地,宗妄不开口,他哪敢起身,只有耳中听到‘啪嗒’‘啪嗒’的落子之声。
虽只过了盏茶时辰,王颜却感觉已过数日,汗水浸湿后背,终是听到宗妄轻笑开口道:“王将军请起。”
王颜起身后,却瞥见那棋盘之上,那困扰自己许久的残局,已然破局,已方已成剿杀之势。
不禁讶异,抬首时已见太子殿下正含笑望着自己,耳中听到太子殿下开口道:“若要破局,就要懂得舍弃之道,若临阵之时,不能弃子,又怎能形成剿杀之势呢?淳于猛用他的命教了你这招了。”
听闻太子提起淳于将军,王颜的胸膛不禁起伏的剧烈起来。忙又跪伏于地,叩头行礼。
太子宗妄将王颜的举动都瞧在眼里,而后移开眼神,缓缓开口道:“淳于将军,也曾教我用兵之道…只可惜,他已长眠地下,不过他曾在我面前举荐过你。”
“淳于将军曾举荐我?”王颜只是淳于帐下一员偏的不能再偏的将领,平日里虽与自己交谈过几次,可从未与自己有太多交集,他怎会记得自己这个小人物,又怎会在太子面前提过自己,可若不是淳于将军提及,太子殿下又怎会来到自己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偏将府中。
王颜有些恍惚,却听太子宗妄继续开口道:“本宫原本想着,让你继续研读兵书,待到我晋国有能力,再次出兵之时,委你以重任。”
眼眸微移,瞥向王颜,宗妄似乎要看穿面前这个年轻将领一般,过了许久,见王颜只是默声跪伏,宗妄轻叹道:“只是,我国经无归山一役,伤了根本,且晋国士卒对那齐麟已有了惧怕之意,未来数年,我国都无法再用兵了。”
瞥见王颜仍是垂首不语,宗妄执起面前的棋子,缓缓下出一子,自顾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本宫倒是有个过了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