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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财帛动人心。过去要是有人说朝廷会给他们好处,定然会招来一顿唾骂。
可这一次,在那一千五百多名大庸县百姓带着朝廷发的银子回家,再也没有人会质疑了。
去县城,赚银子。已经成了所有人的共识。有些离着大庸县城远一些的地方,人们早几日就开始出发。
百姓们的智慧也在这时候展现了出来。如同覃江龙对家人的叮嘱和安排一样。
那些路远的百姓,也是托付了家里的人继续在更远的地方拉人头。即便是在往年,可能会为了争夺一条河水而发生过冲突的几个村子,这个时候也尽数放弃前嫌,拥有着共同的目标。
而在大庸县城外。从那些百姓们拿着钱回家后的第五天晚上开始,就有人陆陆续续的带着人回来。
消息在夜里头被分别送进了县衙和城外大营。县令李雨龙第一时间从温暖的被窝里跑起来,安排衙门里的人在城外安置那些回来的百姓。
大营里也很快就传来了消息。开始让回来的百姓们,在县衙这几天准备好的营地外面,继续扩建工人营地。
钱粮自然是足数拨付。为了能让接下来源源不断从大山里走出来的百姓看的真切,朱允熥更是让辎重营和大庸县,将百姓们的工钱三日一发。
所为的就是要让接下来过来的百姓们,能看到朝廷的诚意。一道道的谕令,不断的从大营里送出。
大庸县令李雨龙便立马忙的脚不沾地。每日,李雨龙一睁眼就要在几个工地上来回转悠。
河道旁的修河架桥工地营地忙活然,李雨龙就要往开山采石建造水泥厂的地方过去。
等这两处地方视察完了,李雨龙还要带着衙门里的官吏和百姓们沿着澧水河,往下游过去,开始探查沿岸地质,确定接下来通往澧水河下游平原地带石门县的水泥路路线。
在当日给百姓们发银子的桥头,也已经建起了一片营地。大庸县的文书和大军辎重营的文书每日都要准时聚在一起办公。
所有从山里头走出来的百姓,都要首先在这里登记造册,然后和拉人头的百姓们确定好具体的人头数。
一旦人头数确定好之后,就会那些后面带来的人交割给各处工地的管事带走。
而那些拉人头的百姓,就会被带到城里交割银钱。那么多的银子,这些百姓接下来还要干活,自然是不可能带走的。
于是加盖了皇太孙宝印和大庸县县令正印的一种银票文书,就交到了百姓手上,并且还在要存档于县衙架阁库的账本上确认数目签字画押,防止银票丢失最后拿不到银子。
“覃江龙,此次一共拉来一千七百一十三人,合银三千四百二十六两。确认数目,若是无误,便在这几处签字画押。收好银票,万不可丢了,若是丢了回头再拿银子可要麻烦的。”等到一名文书将覃江龙的名字念出,瞬间就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这一次大伙都是带着拉一个人头就能赚二两银子的念头回去的。回去之后,也确确实实都是下了苦功夫去拉人头的。
只不过前面已经确认了人头数的人,大多也就是拉来一两百人,再多也不多就是三四百人,得个七八百两的银子。
这覃江龙一个人就足足拉来一千七百多人,得手三千四百多两的银子。
这怕是比县里头的好些大户都要有钱了吧。人群中,人人目露羡慕。覃江龙在几处要签字画押的地方按了手印,脸上带着羞涩,看向面前的文书。
“官爷,小人有件事情。”文书抬起头脸上露出笑容,他对这位一个人就能拉来一千七百多名百姓的人,很感兴趣。
文书点头道:“有什么事情,只管说。”覃江龙却是看了一眼周围乱糟糟的场面,低声道:“能劳烦官爷移步吗。”文书看了一眼面前的账本,再看看眼前的人群。
大多都是已经确认好了人头数,签字画押过的,只不过是聚在这里看热闹罢了。
文书想了想便点头道:“那咱们两就到门外去说。”覃江龙嗯了一声,毕恭毕敬的跟在文书后面出了账房。
随着两人走出账房,还在里面的百姓纷纷转身,离着门口近的更是眼神好奇的看向外面,竖起耳朵想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