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而潘德善却是不停,又高声道:「诸位,接下来便是自五十年一遇、百年一遇、千年一遇的大水,冲刷本官所要建造的黄河河道。」
这才是重头戏!
随着潘德善开口之后,所有人几乎是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看向那条明显比先前那条水道更窄,且有着一道道大坝的水道。
五十年一遇的大水,倾泻而下。
大坝阻拦,抵御‘洪峰,,乃至‘三门峡,位置下游,‘洪峰,削弱,流速却在可控范围,不断激荡的水流,卷起一层层的泥沙,不断的冲刷,终至水流停下。
水道完好无损!
泥沙冲刷三四分之多!
第一次试验结束,官兵们手脚麻利的将上游大坝后的存水吸干,重新铺设下游水道里的泥沙。
「此乃百年一遇大水,诸位且看。」
潘德善的声音越发的大了起来。
在场的随行官员,已经是不由自主的挪动脚步,想要离着试验的水道更近一些,好看的更清楚一些。
水量更多,流速更快,声势更大。
随行官员们结群,从上游不断的向着下游挪动脚步。
…
堤坝无碍,河道稳固,‘三门峡,以下,水流被严控在河堤高度以下,泥沙翻滚如浆,不断的被一股一股从上游流淌下来的水流冲刷带走。
等到最后,水道完好无损不说,下游的泥沙更是被冲刷走了超过半数。
已经有人开始倒吸凉气。
尽管眼前所谓的试验,与真实的黄河有些云泥之别,可道理却是相同的。
潘德善却没有给这些人更多喘息的机会。
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模拟千年一遇的大水,已经从水道上游宣泄而下。
水道开始有些了肉眼可见的颤动。
大坝也出现了溃烂的地方,只是依旧坚定在汹涌的水流之中。
到了下游,整个‘河床,似乎都被卷了起来,河水裹挟着泥沙,终于是漫过了以潘德善治河之法修建的缕堤,更有些地方在经受了前两次大水冲刷之后,这一次终于是出现了溃决的现象。
只是很快的,缕堤后面的格堤便将涌出缕堤的河水挡住。远处的遥堤,更是护住了大水最后的奔涌之势。
几名官兵,装模装样的按照潘德善的指点,在缕堤决口的位置后面,开始玩起了泥巴,修了一条条的月堤封堵决口。
待到官兵们玩的满身泥水,水流也终于是流淌干净。
「河道泥沙竟然几乎全数被冲刷干净!」
「算下决口的宽度,在黄河之上会有多宽。」
「此法……此法……」
「当真能成?」
「算出来了!算出来了!」
「千年一遇大水,决口宽有一百五十丈。」
「此法可行矣!」
这不是真的黄河,这不是不远处明目可见的黄河大堤。
无数的随行官员在心中不断的念叨着,可眼前比照黄河河道修建的水道,却又明明白白的摆在他们面前
。
道理都是相同的。
潘德善治河之法的依据,也是经过了刚刚一次又一次的重复试验。
就连最开始还持迟疑态度的那几名工部随行官员,这时候也开始怀疑自己等人的犹豫是否正确。
站在坡上的潘德善,这时候同样面露激动。
自己的治河之法没有问题,是真实可行的。而真正让他激动的是,眼前这些随行的朝中同僚,所表露出来的震惊和意外,以及不时对自己投来的敬佩的目光,让潘德善开始一次次的确信,自己的治河之法将会在数千里黄河两岸被使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