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拜在自己面前的朱允熥。
朱棣一时间措手不及,他想过无数的可能,但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往日里看着懦弱无才的侄儿,竟然会一开口便说出这等重的话来。
见朱允熥如此郑重,朱棣赶忙伸出双手,托住朱允熥合手高过头的双臂。
“你这孩子,今日究竟是生了什么事情?”
此时的朱棣也算是看明白了,想必今日朱允熥落水之事,背后必定是另有隐情。
一时间,无数的可能从朱棣的脑海中滑过,不禁让他稍有怒意。
眼前的朱允熥不论秉性如何,即便是无能饭桶,那也是大明的宗室,也是大明洪武皇帝的血脉嫡孙。
也不论他朱棣身上还兼着宗人府右宗正的差事。
便单凭朱允熥的身份,也容不得任何人动不该有的心思!
朱允熥缓缓直起腰身,满脸苦楚,几欲泪下。
“四叔,今日侄儿是被歹人推入那莲池中的。”
“大胆!”没有任何的思量,朱棣当即低喝一声,霎时间满目怒意:“说清楚,究竟是何人所为。不论对方何等身份,四叔定是要替你做主。”
这时候的朱棣,心中已有猜测,说着他又补充了一句:“便是你四叔如今就藩北平,在这应天城不能替你做主,我便去你皇爷爷那边分说清楚了!”
秉性软弱之人,是不敢在这等大事上说假话的。
更遑论,朱棣方才看得清楚。
朱允熥或许有言重意欲让自己替他做主的意思,但言语间却是真诚,做不得假。
朱允熥见朱棣果然是相信自己的,却是深深一叹,摇头道:“侄儿那时面朝莲池,背对后方,只觉后背被人猛推一掌,身形难控,坠入水中。若非……若非我大明列祖列宗在天庇佑,侄儿如今恐怕已是……已是……”
朱棣满脸阴沉,冷哼道:“如此放肆,宗室难容,国法难逃!”
只是他也知晓,朱允熥不曾见到背后推他的人是谁,身边也无旁证,若是空口状告,只怕最后也会落个攀咬的罪过。
再看朱允熥目光看向自己。
朱棣长叹一声:“你先前说要跟在我身边,恐怕也是担忧往后吧。”
朱允熥点点头:“侄儿实在是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了。”
说着话,他望向朱棣。
其实在朱允熥的心中,朱棣可为依靠,但目前还充满不确定性,真正要改变现状,改变自己未来结局,还得靠自己。
眼下不过是给自己找一张虎皮。
朱棣稍作沉吟,思虑一二后道:“先前……你也听到了,恐怕就是四叔我愿意带你走,也是万难之事。加之这回儿,我回京只能逗留一二日,便要重回北平督军北征。此事……属实为难。”
朱允熥当即开口:“侄儿不敢叫四叔为难,侄儿只是想,若是四叔方便,能否与皇爷爷面前说上一句,叫侄儿往后每日能去曹国公府习武学兵。”
曹国公说的是李景隆。
原本在朱允熥的计划里,是想求朱棣在朱元璋面前开口,让他能每日出宫跟在如今的魏国公徐辉祖身边学习的。
只是今年三年,魏国公徐辉祖和弟弟徐增寿,都去了陕西那边练兵防边。
这两人又都是朱棣的妻弟,到时候也方便做事。
如今倒是只能求朱棣开口,让他能跟在李景隆这个棒槌身边了。
不过说到底,朱允熥这番计划,只是想让自己能从这皇宫里走出去,如此才能方便自己早做准备,推进计划。
若是一直被困在这东宫之内,才会让他束手束脚,诸事难办。
朱棣见朱允熥说出心中的计量,又做思虑。
李景隆是李文忠的嫡子,自幼习读兵书,为人举止从容。曹国公李文忠离世之后,继承爵位,在左军都督府办差,也是沉稳有加。
加之早些年,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