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草原牧人们的烈鬃琴歌里,并没有属于吕嵩·郭勒尔的故事。
只有他的儿子们知晓,他永远深爱着这片草原。
葬礼之后。
王城里的所有人都清楚的感觉到,大君脸上笑容变得少了许多。
这并不单单是因为前任大君的病逝,更主要还是对于东陆的南征,就近在眼前,战火的无形硝烟已经弥漫在每个人的鼻前。
在大战真正拉开之后,会有无数北陆人的尸体留在东陆土地上。
无上的荣光下,是由血淋淋的骸骨堆积而成的白骨台阶,不论是英雄还是枭雄,他们都需要迈着同样的台阶,才能登顶到九州最高的位置。
但那个位置,只能允许一个人的存在。
年迈的雄主都陆续退出历史舞台,年轻的英雄们咆哮着对九州大地发出自己的吼声,宣布着全新的时代已经到来。
在前任大君葬礼上的时候,北陆的所有权贵都来到了金帐王城,其中包括着殇州夸父族的老星祭师,以及羽族的年轻女皇。
羽然看起来越发有女皇的气度。
在北陆的她不用跟在南淮城的时候那样,掩饰着自己满头的金发,金色的长发随着春日微风吹拂而飘起,涟漪的色彩在阳光下散发着夺目光芒,不受控制的吸引着每个人的目光注视。
她拥有着超脱于世俗的美丽,令人不由就感觉到自惭形秽。
这就是姬武神。
姬武神在羽族之中的地位,极其独特,和其他武神专注于杀敌的技艺不同,姬武神所习练的是一种叫做泰格里斯之舞的武技。
这种以舞蹈命名的武技,动作美妙而婉转,好像没有一丝一毫的烟火之气,是属于九天之上的舞蹈。
空旷的城墙之上,陆泽抬眼看向面前的少女。
羽然也在看着他,只是她却低着头、抿着嘴,这副有些古灵精怪的模样才更像是当初在天启城、南淮城里遇见的羽族少女。
她是羽族的皇。
但好像一直又都是当年的那个金发女孩。
城墙上的羽然久违的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在扒拉着她那金色的长发,掀起来一缕一缕细细地看,那些头发扯开来洒落,像是一层金色的帷幕。
“羽然。”
“你怪我吗?”
陆泽忽然开口。
后者这时候终于抬起头来。
只见羽然用那双明亮的玫瑰红瞳望着陆泽,而后摇了摇头。
“不怪你。”
“我又不是小孩子,知道很多事情都不能够按照自己的喜好来,至少现在的局面是爷爷他愿意看到的,宁州森林里的羽族没有再自相残杀。”
陆泽看着羽然又低下头去,他知晓她心里还是有着疙瘩。
因为最爱她的爷爷死了。
因为她被陆泽裹挟着推上了羽族女皇的位置。
因为朋友之间的关系上面掺杂着血腥的痕迹。
陆泽上前,忽然轻轻摸了摸羽然那头柔顺胜过东陆最好丝绸的金发,而后直接转过身离开,
羽然抿着嘴,无声的看着陆泽的背影缓缓消失。
越州,九原城。
美丽的女人披着华丽的锦氅,在个婆子的侍候下漫步在寝殿外的小湖畔,锦氅的雪狐绒领映着她苍白的脸,倒让人一时间分不清哪个更白。
九原的春意已油然而生,但女人还是裹着厚厚的锦衣,看着面前那面并不算大的湖泊,她只让身后紧挨着她的年轻婢女跟随着在湖畔漫步。
“这面湖泊其实很小,寝殿也并不大。”
女人的声音带着股属于冬雪的清冷之意。
秋墨霜闻言,则是开口笑了笑:
“其实,九原城的宫里,除却嬴玉公主所住的养玉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