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州这个名字来源于它的整体地势,乃蜿蜒曲折之意。
如果说中州的文化是战乱跟和平接替上演,那里是王朝、世家更迭之所,宛州的文化则更加偏向于重钱重商的温柔之乡。
下唐国是丝绸、渔业跟航船的中心。
吕戈之所以愿意跟下唐结盟,便是看重宛州‘产天下粮’这一巨大优势,瀚州草原上蛮族人极度缺粮,如果草原跟下唐缔结盟约,便能够以兵换粮,解决草原上最大的问题。
“宛州十镇,自古繁华。”
“从前朝起,这里就是天下粮仓,所以历代皇帝都会跟宛州诸侯国交好,否则天启城的白氏皇族不会力促下唐跟我们蛮族结盟。”
“百里景洪可是世人眼中,忠心耿耿的勤王党。”
陆泽站在楼船的船头,眺望着南淮城外的江河。
开春后的宛州,气温已在悄然间攀升起来,无数河流的解冻,鱼儿雀跃不已的跳出,宛州最火热的商船业务也开始了动作。
这天,日头高照,万里无云。
陆泽带着苏玛、西门一道乘舟泛游。
他们租了南淮城里最大、最豪的楼船‘止鹤’,木犁跟慕如云山几人同样上了船,这些蛮族将领们感受着宛州的繁华,甚至能够看见远处身披霓裳羽衣的舞女,在歌唱玉树庭花。
慕如云山不由感慨出声:
“这里跟我们瀚州草原比起来,简直是两个天地啊。”
木犁驻着腰间长刀,这位曾经教导过大君刀术的老将军,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他只淡淡开口道:
“我不喜欢这里。”
“到处都是些巨大的高楼,连阳光都照不进来,处处都是拥挤的人群,待得时间越久越喘不过气来,远不如瀚州无际的草原畅快。”
陆泽听着慕如云山跟木犁两人的交谈内容,轻轻笑了笑。
而后他跟苏玛转身回到三楼的船廊,西门也静正坐在长凳之上,安静的看着青衣江的江景,陆泽看着西门的头发似乎变得更白。
“最开始见你的时候,只是发梢末端有些泛银白色,现在好像有半个小拇指的长度变白,以后西门你可能真的要满头银丝。”
陆泽抬手就在西门的脑袋上胡乱拨动,以至于女孩没忍住将摘下的毡帽给戴了回去,眼眸深处充斥着丝丝恼怒。
陆泽哈哈大笑起来:
“对嘛。”
“就该多笑一笑。”
苏玛在旁边格外无奈。
陆泽跟着坐下,抬手拎起桌上那晶莹欲滴的玉女果塞入嘴里,一边吃一边询问着西门:
“秋墨霜是昨天下午离开的南淮吧?”
“临走之前,你给她算的卦象,显示的是什么?”
陆泽知晓,面前的白发少女绝对是九州星相术最厉害的那个,没有之一,别说是半吊子水平的蛮族大合萨历长川,哪怕是辰月里面那几个老神棍,对于星相术的造诣,都比不上西门。
只听见西门也静温声回答道:
“千里崎岖,命途多舛,心境跌宕,我将不我。”
陆泽听完以后,神色变得古怪起来:
“秋墨霜难不成还真是跟晋北秋氏有关系?她到九原城去,肯定是奔着赢无翳的白雪夫人秋络去的,现在活在世上的秋氏族人,恐怕也只剩下那位绝世冰姬。”
苏玛眼眸凝转起来,而后抬眼也看向了西门。
陆泽见状,知晓苏玛是想要西门也给她算一算星相。
陆泽抬手在苏玛脸上捏了捏,笑道:
“你肯定不行。”
“你现在跟西门已经算是朋友,她的星相术如果计算你的话,计算的这个过程会对最后结果造成影响,未来就会出现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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