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戴着夜叉面具男子走进山洞内,单手放在胸前躬身道:“主上,暗阁的白老夫人送来请柬。”石椅上那个戴着血红面具的男子道:“呈上来。”
这男子一双森冷的眼眸扫视了一眼红色请柬上写的内容,淡淡道:“好,你去告诉暗阁的人,我一定会赴约的。”待他的属下走后,锦公子沉吟道:“这老太婆此时请我,到底有何图谋?”
几日后,一间雅致小楼内。老妪白可心斜倚在一张雕花矮榻上,用一件狐裘盖着双腿。锦公子坐在下首,微笑道:“未知老夫人请晚辈前来有何见教?”白可心道:“见教不敢当,老太婆倒是想和公子聊聊家常。”
锦公子眉峰一动道:“哦,那么夫人想聊些什么?”白可心道:“未知公子父母尚在?”锦公子眼中闪过一抹悲色,而后淡淡道:“家严家慈已不在人世。”白可心听罢,惋惜道:“老身实在不知,对不住了。”锦公子道:“无妨。”
这锦公子乃是七年前,由老门主带入鬼相门中收为入室弟子,至于他的身世旁人自然不得而知。在鬼相门中许多人看来,这位锦公子有可能是聂千愁的私生子,否则以他的资历绝做到画堂之主的位子。
白可心又问道:“那么公子可有妻室?”锦公子举起一只翡翠酒杯抿了一小口,道:“老夫人是来盘问我的底的?”白可心道:“若公子不愿说,老身也不强求。”锦公子抬起头来看着白可心淡淡道:“夫人,此间又无外人,您老若有事还是开门见山的说。”
白可心叹了口气道:“唉。老身这把年纪行将就木,我膝下就萱儿一个孙女,如今鬼相门中的局势老身也看的透彻,我是想将孙女托付于公子。”锦公子眼角微微一动,心道:“这老太婆莫非已嗅出了什么味道。”
白可心续道:“公子正值青春,我这孙女容貌也还说的过去。若是公子允诺,今年端阳节,我便在老门主面前请他老人家证婚。”锦公子手中的酒杯微微一晃,酒液洒在桌子上,他抬头道:“老夫人错爱,晚辈受宠若惊。白护法是女中豪杰,眼界自是极高,只怕她看不上我。 ”
白可心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萱儿父母不在,我这祖母便替她做这个主。只是公子是否应允?”锦公子心道:“这老太婆果然精明,原来她是想借结姻之名笼络于我。
看样子她对门主的心思已有所察觉,我若答应于她,门主必然不信任于我。届时,这老太婆与冥楼联手,我的处境就大大不妙。”白可心见他有所顾忌,忙道:“看来锦公子是看不上这门亲事了?”
锦公子道:“哪里,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白可心笑道:“老太婆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也不怕再挑明一些。公子可知门主为何器重于你?”锦公子道:“门主是我的恩师,他栽培于我,是希望我能将本门发扬光大。”
白可心淡淡道:“公子是看到了一层。我鬼相门的局势想必公子也清楚,冥楼、画堂、暗阁三足鼎立。我暗阁的势力虽说大不如前,但比你的画堂如何?”锦公子道:“暗阁实力远在画堂之上。”
白可心道:“不错,画堂新立,是门主有意为之,其目的就是要均衡冥楼与暗阁的势力,不管我们哪一个做大,都是门主不愿意看到的。鬼相门只能有一个主人,那便是老门主。
有了画堂,我们自然会有所收敛。那公子可想过老门主这么做,除了让我们互相牵制外还有何深意?”锦公子道:“门主他老人家的心思,我又如何猜的到?”白可心道:“那老身便告诉公子。老门主这么做,是想要真正一统本门。
当初,让抽签让暗阁来完成复仇中原武林的大计,明面上是搅动中原武林,提高本门威望,实则是门主要剪除我暗阁的羽翼。如果老身没猜错,门主大约让公子与叶先生联手来对付我暗阁。”
锦公子喝了一杯酒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白可心道:“那么公子可想过,灭了我暗阁之后,下一个会是谁?叶先生的冥楼,还是你的画堂?”锦公子站起身道:“老夫人所言恕在下不懂,今日老夫人所说,我也权当没听过。”他转身欲告辞。
白可心道:“公子不必掩饰,老太婆今日便将门主的心思点破。至于公子是否答应这门婚事全凭你思量。”锦公子站在原地,背对着白可心,暗道:“我倒要听听你这老太婆究竟要说什么?”
白可心只他已动心思,缓缓道:“公子大约想的是老门主大限之后,他会将位置传给你。可是公子要坐上这个位置,那叶先生甘心拱手让你?要论资历,叶先生在本门的威望甚高,且冥楼底下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