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手背在坐墩上一弹,那坐墩打着旋而后稳稳地栽在地上。
老者身形一晃,已至床边,他伸手要去掀被子摸银十三的脉门,丁潇雨左掌向他脑后拍至,这老者左手反拍而出,丁潇雨是亲眼见到他扳断长剑的功夫,对于老者内力以达何等境界,她心中自然是知道的。
见对方反掌打出,她自不敢硬接,只得身形一转,又挥拳击向对方太阳穴。她出手本就迅捷,老者应招更为迅捷。未等她拳头击倒,老者右手已切向的脉门。丁潇雨识得厉害,脚下一滑,身子向后飘去。
那老者左手抓起银十三的手腕,正要给他号脉。丁潇雨挥掌向他后颈切去,哪知对方忽然回身,二指一骈,直刺她掌心“劳宫穴”,劳宫穴属于手厥阴心包经,一旦受损,心脉毁伤。
她慌忙回缩手臂,而那老者形如鬼魅一般,抬手在她肩头点了两下。丁潇雨道:“阁下究竟是什么人?”那老者回头喝道:“你们都别吵,再吵老夫不高兴了拧断你们的脖子。”三女对她颇为忌惮,自然不敢多说。
过了良久,他的手将银十三的手塞回被中。只见他眉峰微微舒展,眼中泪花莹莹,终于吁了口气道:“总算还有救。”不由分说,他将银十三用棉被一裹,横抱在怀中,向门外奔去。丁潇雨道:“喂!你快回来。”
听云道:“丁姑娘,莫急。我瞧这老者与银大侠似乎关系非同寻常。放在他在给银大侠号脉时,我见他眼中带泪。你在江湖上走动多一些,可知银大侠还有什么亲人?”丁潇雨摇头道:“银十三呢,做事总是独来独往,没听过他有什么亲戚。”
听云点头道:“哦。那就奇怪了。算了,这老者对银大侠并无恶意,反而是我们自己情况不妙。如今大家被这老者点中穴道,这可如何是好?”丁潇雨叹息道:“这老头的内功修为已达至高境界,他点的穴道恐怕没有两个时辰是无法自行解开的。”
她话音刚落,又一个老者走进屋来,这老者头顶插着一支木簪,胸前带着一串珠子。红脸膛,下巴上长着山羊胡须。丁潇雨道:“你……”那老头道:“什么我我你你的,你方才说秃老头点的穴没有两个时辰解不开。”
丁潇雨眼珠一转道:“前辈,晚辈是这么说的,有何问题?”这老者摆手道:“就他那点微末道行,还需要两个时辰。”丁潇雨故意用话激他,于是撇嘴道:“我瞧前辈的容貌可谓举世无双,但武功如何实难判断。”
这老者气呼呼道:“老秃头有什么本事,你说说看,他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我做的一定必他好,而且比他好一百倍。”丁潇雨道:“方才那位铁罗汉前辈可是用脑袋撞破门板进来的,你说你的本事比他好,可有法子证明。”
这老者一拍脑袋道:“这有何难?”说着大步走到房外。丁潇雨道:“听云姊姊,待会儿我不管怎么说,你们都别拆穿,否则我们……”她话还未说完,轰地一声,背后的一面粉墙上出现一个大洞。那老者伸手扇了扇面前的灰尘,向丁潇雨问道:“我这本事比老秃头如何?”
这老者用头将墙撞了个大洞,他的人虽然灰头土脸,但人却若无其事。丁潇雨心中虽是惊惧,面上却未表现出来。摇了摇头道:“没法比。”这老者气鼓鼓道:“怎么就没法比了,他不过是用脑袋撞破一个门板而已,我可是撞破了一面墙的。”
丁潇雨见这老人疯疯癫癫,便道:“前辈这下虽然威力绝伦,可终归落了个灰头土脸。而铁罗汉前辈脸上却没有你这么多灰尘。”这老者跺着脚道:“可惜,可惜,实在是可惜。我若下次和他比撞墙,定然给在脑袋上套一个布兜。那样便不会灰头土脸。”
丁潇雨听他的话心中暗暗好笑,心道:“这世上哪有人这么无聊,非要和人比什么用脑袋撞墙。”她见老者神情沮丧便道:“前辈,不如我再出个题,你来破解?没准你能胜铁罗汉前辈一筹。”
那老者眼睛一亮,拍手道:“好,好,你快说。”丁潇雨道:“我姊妹三人被铁罗汉前辈封住穴道,他是出了三招令我们三人无法动弹,若是您只用一招能够令我们活动自如,岂非你的本事要比他高明。”
这老者伸手搔了搔头道:“一招,一招怎么可能解开三个人的穴道?”丁潇雨有意这么说,不管怎样,只要她们三人中的一个被解开穴道,其他的事都好办。而要这老者帮忙,又要显出他高超的技艺非出一个怪题不可。
这老者双手背后,在屋内踱着步子,口中自语道:“一招解开三处穴道。”忽然他眼睛一亮道:“有了。”只见他伸手将胸前珠串扯断,取下四颗珠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