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古老的大殿内,四下的石柱上刻着古怪的花纹。一张长满藤萝的石椅前站着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男子。这男子两鬓斑白,左耳朵上挂着一只酒杯大小的金环。在他的面前,匍匐着数以百计的男女。
这时一个戴青铜面具头插翎羽的人双手举着一个铜盘道:“王子,我们僰族的圣物终于回归了。”那男子正是计千云,他缓步走下台阶拿起一只手掌大小的红玉高高举起道:“大祭司,你辛苦了。僰族的子民,我阿奇司曾对先祖立过誓言,一定要带领大家夺回我们失去的。如今这个荣耀的时刻已经到来。”
那些身穿彩衣的男女一个个热泪盈眶高呼:“扎颜纳尔。”计千云一抬手道:“子民们都起来吧。我们以后再也不用在这潮湿阴暗的山洞中生活,我们要打败明军,重建我们的九丝城。”
计千云向大祭司阿弥汗道:“大祭司,西南四十八寨的首领都来了么?”阿弥汗道:“王子,他们已经按照约定五日后来崇明岗会晤。”计千云道:“很好。”那阿弥汗又道:“不过属下担心,他们未必真的肯效力于我们。”
计千云看着那蚩尤血道:“我自有法子让他们屈服。你先准备好蟠龙鼎和祭祀大典。”阿弥汗躬身道:“是。属下这就去准备。”
却说萧云帆与骆九天得了端王的手书,翌日拜会了徐元泰。巡抚衙门的厅堂内,徐元泰忧心忡忡,在厅堂内踱步。周光镐问道:“汝贤,你是在担心端王会除掉骆九天?”徐元泰脸色阴沉道:“这位蜀王年纪虽轻,但手段却毒辣的很。他二人只怕凶多吉少。”
周光镐道:“如今大事已明,我们如何向朝廷奏报才是正题。我想这二人吉人自有天相,必不会有事的。”二人正在攀谈之际,底下人来报萧骆二人拜会。
寒暄过后,宾主落座。徐元泰道:“骆九天,端王没为难你们吧?”骆九天道:“承蒙大人关怀。草民不是好好的坐在大人面前,又岂会有事?”徐元泰道:“西南事紧,按理而言我不该对你们讲。可事态紧急,本抚也就不能顾及太多。”
骆九天看了萧云帆一眼,二人心照不宣。徐元泰忧心的两件事:第一是自己性命,第二就是四川的大局。骆九天道:“大人请讲,草民洗耳恭听。”徐元泰缓缓道:“兵部的文书今早已经批复,相信李总兵已经拿到印信。这粮草的事还需赤水帮效劳。”
骆九天点头道:“草民理应为大人分忧。这四川一乱,我赤水帮的日子也不会好过。这一层的利害关系草民还是理的清的,所以大人说的粮草一事,草民会竭尽所能为大人分忧。”
徐元泰脸色缓和了许多说道:“这反书一案,锦衣卫那边已经连夜押解人犯回京。我们能做的,只有将此事的原委向上面呈报,至于能否翻案,还得看圣意裁决。”
萧云帆道:“徐老兄,我有个不情之请,还请你应允。”他这话说的无理之极,但徐元泰念在他救过自己的命并未计较。当下笑道:“萧义士请讲。”萧云帆道:“我想请老兄在总兵大人那里替我谋个差。”
他这话说出,连骆九天都颇为惊讶。骆九天心道:“这小子又要搞什么名堂?”徐元泰道:“这事不难,不过有两条我先向你言明。你去可以,不过要受李总兵挟制,这二来没有饷银。不知萧义士还愿意?”
萧云帆道:“只要有你老兄一句话,让我入伍。其他的萧某不在乎。”徐元泰道:“好,我这就给你写个推荐文书。”说着吩咐人去取笔墨。萧云帆啜了口茶道:“周老兄,你发出去的海捕榜文也该撤回了吧?”
周光镐道:“萧义士咱们一马归一马,你救了我的命,我很感激。 不过周某绝不能徇私枉法,阁下纵火烧楼,这事按照我大明律法当处以重罪。”
萧云帆板着脸道:“那么周兄打算治我个什么罪?”周光镐道:“依我大明刑律,凡劫囚者,斩。纵火者,廷杖一百。”
萧云帆啧舌道:“啧啧,老兄这么说可吓到了萧某了,蜀王府的那位不知又是什么罪?”
周光镐道:“端王罪责由圣上裁夺,我无从过问。”
萧云帆冷笑道:“好一个圣上裁夺,说来说去大明的律法在朱家子孙那里就是摆设,在平民这里就是王法?”
徐元泰见二人针锋相对,再说下去,大家只会闹的不欢而散。对于萧云帆这番大逆不道的话,他也充耳不闻。
徐元泰哈哈一笑:“萧义士何必当真,老周不过和你开了个玩笑。什么罪不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