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随着一阵急促的靴声,一个差役来到周光镐所居的宅院内。
这几日,周光镐染了风寒,浑身乏力,而当日与锦衣卫约定的日子也到了,加上急火攻心,病情愈发严重起来。他托着病体,披着件单衣来开门。
差役神色慌张,跪在地上颤声道:“大人,不好了,人犯骆九天畏罪自杀了?”
周光镐吃了一惊,只觉眼前一黑,险些晕倒过去。亏得那差役扶住他,不然他真的要背过气。
回到屋内,他坐在椅子上定了定神,缓缓道:“雷城,看押人犯的狱卒何在?”雷城抹了抹额上的汗水道:“回大人话,看押人犯的四个狱卒已被小的押在南院房中,还请大人定夺。”
周光镐道:“叫上仵作,咱们这就去看看。”说着他匆匆穿好衣衫与雷城同往停尸房。
停尸房内,一个瘦小的老头用毛巾擦了擦手,叹了口气。他见周光镐走来,忙躬身行礼。周光镐咳嗽了两声,凝眉问道:“仵作,人犯死因是什么?”
那仵作伸手指着床板上尸身,缓缓道:“大人且看,人犯颈部勒痕,表面上是勒死。然而他嘴唇发紫,七孔流血,实则是中毒之相。”周光镐瞧了一眼尸身,道:“也就是说,他并非自杀而是被人谋害?”
仵作点头道:“大人明鉴。小人用银针探喉,又刺他腹部。银针之上皆是黑色,可见犯人是先被毒死,又被伪装成上吊自杀。”周光镐拿一块白布抓起死者的手仔细的瞧了一番。
“人犯何时死的?”
雷城答道:“回大人的话。小人今早换班时见人犯吊死,就立刻赶来告知了大人。”周光镐点点头,又咳嗽了两声道:“雷城,你加派人手看管此处……”话未说完,他就晕了过去。
锦衣卫卢万年在驿馆居住,徐元泰坐着一顶小轿去面见锦衣卫。卢万年坐在太师椅上冷冷道:“徐大人,周光镐那边已经抓到人犯,你这边却说人死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徐元泰擦了擦额上的汗水,缓缓道:“启禀上差,人犯是今早死在牢房的。本来按察使要邀请上差去审问,可是这……”卢万年两条扫把眉一条,扭了一下脖子冷声道:“当日的期限已到,如今你们又交不出人来,咱兄弟的差事办砸了,厂公那边我不好交代,兄弟们不好过,那么徐大人你也别想高枕无忧。”
徐元泰见对方摔脸色,当下强忍怒气道:“上差,这事能否宽限几日?”卢万年身旁一个锦衣卫道:“徐大人,咱们爷们儿接的可是圣旨,试问你有几个胆子敢那皇上交代的差事儿戏。”
徐元泰伸袖擦了擦额上的汗水道:“圣上的差事,任谁也不敢怠慢,可这事错综复杂要查明当真不易。据下官所知,这劫狱一事乃是赤水帮四川分舵头目所为,他这一死,非但上差不好交代,我这边也难辞其咎。
如今本官已派人将赤水帮围住,相信一干人犯插翅难飞。还请上差宽限三日,下官一定盘问出结果。”
他这番话说的有情有理,锦衣卫的人也不好再逼下去。卢万年伸出三根手指说道:“好,三日就三日。若是三日交不出人来,那么徐大人咱们都不会好过。”
徐元泰点头道:“是,是。”说着他退出驿馆。
待他走后,卢万年长叹了一声:“裴正,你觉得他跟咱们玩什么把戏?”他身旁一个黑脸的汉子道:“大哥你这是跟兄弟开玩笑,他们这交得出人犯交不出人犯其实与咱们关系都不大。
咱们是奉命押解人犯进京,厂公那边也交待过,其他的事咱们不用多过问。人犯跑了,是在他们手里丢的,真要问罪,朝廷自拿他徐元泰,周光镐开刀。”
卢万年嘴角露出一丝邪笑道:“你说的一点不差。”忽然他又问道:“郝兄弟那边有消息么?”
裴正道:“咱的人已经派出去了,估计也就这两三日回来吧。”
赤水帮大厅内灯火通明。副舵主罗绍安脸色凝重,他看了一眼向英道:“军师可知咱们赤水帮已经给官府的人盯上了。”向英点头道:“我这几日就是为此事奔忙的。”
独眼龙郑飞道:“军师可有良策?”他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都瞧在向英脸色。
向英长叹了一口气道:“诸位可知骆大哥为何给官府的人抓了?”光头大汉孟辰道:“我们虽是骆大哥的左膀右臂,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