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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铺着花纹精美的波斯毯,屋子中央摆着一张檀木圆桌与几个坐墩。
萧云帆细细打量了一番,而后大马金刀的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水喝,暗自寻思:“大哥将我手脚锁住,多半是怕我一时激愤去劫狱。冯家人关在牢里,也不知道眼下是何情形。”
骆九天坐在书房内,一个脸色焦黄的汉子垂手在他对面,另外两个人站在这汉子身后。
骆九天摸了摸拇指上那枚翡翠戒指,缓缓说道:“龚六,你速去找三十个面生的好手,务必在这几日夜里入城。即可去办。”那汉子领命后,转身离开。
骆九天又对一个红鼻子的大汉说道:“裴峰,你去布政使衙门一趟,告诉孙大人这个月的银子在老地方交接。”接着他又对第三个身材矮小的大汉道:“伍七,三日之后你负责放出风去,说川西叛乱。”
等几人离开后,骆九天从袖管里取出一张地图,平放在桌面细细端详。
萧云帆忧心忡忡,丫鬟送来的糕点吃了两口便放在桌上。他心道:“我在此地多呆一刻,冯家人便要多受一分苦楚。大哥好意我自能领会,可要我做这缩头乌龟却万万不能。”
这手脚上小小的镣铐乃是精钢所铸,想要弄断却要费些神。
忽然他灵机一动,手掌在桌子上重重一拍大声喝说:“姑娘,骆大爷不是吩咐过,你来照料我的起居。如今给我吃这些不像话的食物,等他回来我非在他面前告状不可。”
那丫鬟脸色一变,慌忙跪在地上,头上的步摇也跟着颤动起来,低声说道:“陆大爷,对不起,这些糕点不和你的胃口,我这就拿下去,再吩咐厨房做些可口的菜肴来。请你千万息怒。”
萧云帆佯装嗔怒道:“还不快去准备。”那丫鬟连声称是。萧云帆心中窃喜,趁那姑娘收拾桌上糕点时。
绕到她身后,点中她的穴道。而后将她抱起放在床上,伸手拔下她头上的步摇。
用那步摇的尖头戳进锁孔中,来回转动。只听得唧唧咔咔之声响起,过不得多时,他便将手铐脚镣打开。
萧云帆找了块布,蒙好自己的眼睛。然后走到床边道:“姑娘得罪了。”那丫鬟嘴里说不出话语,眼睛怔怔地看着他。萧云帆伸出一只慢慢地去解她的裙带。
虽说骆九天吩咐过她无论这位陆大爷想要什么,她都不能拒绝。但此刻萧云帆将她的衣衫一件件剥下,她心中却害怕之极,眼泪不由得滚落下来。
萧云帆并无越矩之行,只将丫鬟用被子盖好,而后自己换上她的衣衫。找了笔墨留书一封,而后悄悄地离开。
过得天井,沿着一条甬道向外走出。只见不远处有两个守卫站在出口。萧云帆故意将头发披散开来遮住面目,而后学着女子的哭泣声朝外冲出。
两个守卫先是一怔,而后对望一眼,心照不宣。当中一个露出猥琐的笑容对同伴说道:“这姓陆想来是霸王硬上弓。”
另一个则是咂了咂嘴巴说道:“好端端一块肥羊肉落在狗嘴里了,真是便宜了这小子。”二人又说了些不堪入耳的猥琐言语。
萧云帆瞒过二人,沿着小径朝大门外走。忽然想到门外守卫众多,想要故技重施,只怕难以奏效,索性绕过假山四下打量。忽然,他的目光瞧见粉墙边上靠着的一个木梯。
他顺着木梯爬过墙头,跳在一条巷子中。而后将那丫鬟的衣衫脱下,换上自己的装束。生怕有人认出自己,又在墙根抓了些泥土,将脸弄的脏兮兮的,这才踅摸着走上街去。
忽然,他瞥见一个巷子口,张承运与几个弟子在攀谈。当下心道:这姓张的来成都做什么?当日他一块巨石,险些让我送命,这个仇岂能不报。转念又想,那冯家老小还在牢里受苦,个人之事暂且放在一边。
萧云帆行走江湖,与官府少有往来,对刑名之事又知之甚少。特意找了街边一个儒生请教。明朝律法严苛,而冯家所涉又是大案。经那儒生一说,他心下又是一沉:此案越闹越大,想必皇帝老儿也知道了。
多半会有东厂的人前来。若不能赶在东厂的人到达之前,救走这些人,恐怕……他左思右想,忽然脑中灵光一现。在米店买了些稻米带在身上,而后兴冲冲的出城去了。
走到一家农户院外,他沿着低矮的围墙巡视了一番,发现了几处碗口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