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子越期盼的眼神目光灼灼落在我身上。



他大概想要知道，在他和景渊之间我会选择谁。



“白槐，我选冯子越。”我冷声回答。



冯子越的眼睛瞬间亮着，他激动的想要说话，可一张嘴，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



我蹙眉，扶着他坐在椅子上：“你别乱动了行不行？”



看了眼他心口窝处的那颗鬼丹。



那东西越发的诡异，散着黑色的暗光。



眼珠子转了转，看向了白槐。



我抿唇，深吸口气：“我说我选冯子越！”



“真的吗？”白槐不确定的又问了我一次。



“沈瓷，你会为了冯子越，放弃景渊？”



我昂起头，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不会放弃景渊。”



“但是我欠着冯子越的命，就该还给他。”



“景渊，我会随他一起，不论他怎样。”



就算是他没有被阿鲤控制，我也不会选他。



不是我对他的爱消失了，而是因为，冯子越更需要我。



我没有动摇过我对景渊的感情。



我只是很清楚，他有能力活下来。



可……冯子越不行。



他现在的生命体征已经越来越弱，眼看着，可能随时咽气。



所以我更担心的是他，而不是景渊。



“啧啧啧！”白槐说着，忽然拍手笑着：“人类呀，感情好复杂。”



“你觉得自己愧对于景渊，又不得不救冯子越。”



“本王啊，一个人生活了这么久，还真不知道感情这东西是啥。”



“不过今天看到你这么为难，忽然觉得自己单身也挺好！”



我反讽道：“你？你一个鬼王，谁跟你？”



“整天算计别人的内心，你也不配拥有爱情！”



“我和景渊，是共同经历过生死的感情，你不懂！”



垂眸看着脸色越来越没有血色的冯子越，低声说道：“抱歉。”



冯子越苦涩一笑：“沈瓷，不愧还是你。”



“若是你选了他，反倒是不是我认识的沈瓷了。”



他缓缓转过头看着白槐。



然后说道：“拿走吧，你的鬼丹。”



“不过我有一个要求，把沈瓷送出青云城，安全回家。”



我瞪大了眼睛惊呼着：“你疯了吗？”



“你把鬼丹给他？你不就死了吗？”



我没想到都到这时候了，冯子越脑子里还想着这些。



把我送回家？



他不要命了？就只顾着我？



“沈瓷，听我的。”冯子越摇摇头，安抚着我：“你和景渊，以后要好好的，听见了吗？我根本就不在乎还会不会活下去，这东西在我体内，就算是我活下来，也是半条命。”



“不过……”他眯着眸子，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要提醒你，我那个大姐，阿鲤她很有可能用了青云城的秘术，操控了景渊。”



“所以你们看到的景渊，并非真的景渊。”



我蹙眉，忽然想到了什么：“你是说，当初冯鲲给景渊下了毒……”



“然后阿鲤趁着给景渊解毒的时候，操控了他？”



“所以我们看到的他，才会那么的嗜血狠戾？”



以往，景渊是绝对不会这样对我。



不论发生了任何危险，他都是第一个站出来保护我的。



但是这一次的他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