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文革一皱眉:“二啥玩意?”
“二神懂不懂?”张秀娟白了她一眼:“出马仙的二神!”
“黑山村的事儿没听说啊?那就是沈瓷给办好的!”
听张秀娟这么一说,孙文革斜眼看着我,打量半天。
“你还真出马了?”然后冷嗤一声:“那得亏没让我外甥娶你!”
“指不定哪天蹦出来一群狐狸长虫黄鼠狼啥的!”
我猜是上次大耗子精的事儿,被黑山村的人给传出去了。
但她这么说仙家,我多少是有些不悦。
冷冷的看着她,把怀里黄纸塞回她怀里:“等哪天你要是出点啥事儿,别来找我看!”
“呸!你个烂嘴巴子的死丫头,你敢咒我?”孙文革把黄纸往地上一扔,抬手就要抽我。
谁知一股邪风刮过,地上的黄纸被吹得漫天遍地,遮住了她的眼。
等她挥着手把黄纸都扑蹬开了,我早就走到草垛子那边。
“爷,咱走吧?”我见这纸扎弄得也差不多了,想叫我爷回去休息两天。
“沈瓷啊?”我爷蜷缩在草垛子旁,两手扎的都被勒出血痕。
他佝偻着腰,我连忙扶着他起来,活动活动筋骨。
我看到那草垛子旁边还放着两块干粮和一碗凉水。
“她就给你吃这个?”请人家来办白事,就这么草率的?
我爷摆摆手:“没事儿,随便吃一口就行,快点把你大奶奶这些扎出来。”
“她眼看着就不行了,这两天的事儿,准备好东西,到时候不乱。”
“爷,你一个人扎这么多,她给多少?”我直接问着。
一般情况下,村里头干这活儿的,主家都会给的丰厚。
好歹也是好吃好喝的吧?
孙文革吊嗓子尖声道:“这可都是本家亲戚,你爷来干活也是送送他老嫂子一程,再说我们家也是管吃管喝的呀?老太太没了,你爷爷不得随个礼?”
“这礼我们也不要了,就当是跟这些纸人抵消了!”
她当这是开心消消乐呢?
我回头瞪了一眼孙文革,她这爱贪小便宜的毛病,这些年也不改。
又抠门又爱算计,现在居然算计到我爷爷身上来了?
“没听说谁家欠着白事的钱,一码归一码。”
“你把我爷这些白事的结了,我们再给你随礼!”
她真当我们老沈家好欺负呢?
这就是我来了,要是我奶,不让她反过来给我奶随点礼,我都跟她姓!
“呵,哎呀,你们老沈家这闺女是厉害哈,都敢跟长辈这么说话了?”她横着眼珠子瞪了我一眼,话就是说给我爷听的。
难怪我奶刚才骂我爷这一趟赚不到钱,感情我奶早就看透了孙文革这点小九九。
啧,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
沈家二叔连忙来打圆场:“哎呀,先别吵吵了,妈醒了。”
孙文革眼珠子一亮:“醒了?那正好,把咱们家这些东西分一分!”
说着,她笑眯眯的推开了前屋的门:“妈呀,你可醒了,这几天可都是我在你跟前儿伺候着,可把我心疼坏了,你要是也心疼你儿媳妇呀,就赶紧把咱家东西分了吧!”
“这老二也没个一儿半女的,我可是给你生了俩大孙子呢!”
她那算盘珠子蹦的满地都是!
谁知道老太太这精神头变好了,嗓门也大了,那一嗓子,我们在院子里都听见了。
“老二啥时候结婚,啥时候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惦记我那几条小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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