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海星刚与黄正刚通完电话,赵良便走了进来,面无表情,让人难以看清他的心思。赵良见梁海星正望着电话发呆,似乎明白了什么,仍然道:“刚才黄厅长给我来电话,说是有事找你,让你抓紧给他办公室回个电话。”
梁海星刚想回答,突然间,想起了黄正刚说过的话,就轻轻的点了点头,道:“我还有点急事。处理完,马上给黄厅长回电话。”
接了黄正刚的电话,赵良有些心烦。梁海星的话,又使赵良有些尴尬。赵良苦苦一笑。对梁海星道:“你忙吧,别忘了给黄厅长回电话,他在办公室等你呢。”赵良说完,悄然离开了梁海星的办公室。
赵良走了,办公室里只剩下了梁海星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梁海星在仔细品味着黄正刚说过的每句话,越发觉得黄正刚的话意味深长,黄厅长一再提醒自己,在这时刻要稳妥处理。然而,自己又该怎样稳妥处理呢?作为厅长,黄厅长只能点到,如何去做还要自己去悟,而且黄厅长专门给自己来电话,说明此事已很严重,必须尽快弥补。想到这,梁海星拨通了陆美霜的电话。
陆美霜走进梁海星的办公室,先是习惯的望了一眼梁海星的办公桌,见其办公桌很干净,就困惑的目光向梁海星望去,笑道:“这么快就把材料改完了?”梁海星知道陆美霜很理解自己此时的心思,故意在和自己开玩笑,就微微一笑,有些苦涩,道:“我现在哪有心思改材料啊?”
陆美霜又笑道:“是不是还为处理司机的事而纠结?”
梁海星望了陆美霜一眼,稍沉思后,道:“在老陆司机处理的问题上,我们考虑的可能有些轻率了。”陆美霜没有直接回答梁海星,而是道:“刚才,他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对方作为临时工,家庭很困难,特地嘱咐我,让我多给那司机开一个月的工资。”
听了陆美霜的话,梁海星似乎想起了什么,道:“工钱领走了?”陆美霜道:“还没有,财务室正在造表结算。”
“那司机心情如何?”梁海星望着陆美霜脸色道。
陆美霜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了望了梁海星一眼,心中似有难言之语,夹在自己与赵良中间,梁海星很理解此时陆美霜的心情,没再多说什么。陆美霜稍沉思后道:“会计对我说,司机心情很不好。他对会计说,他被赵良耍了。”梁海星心里不由的一怔,不由地道:“什么,他被赵局长耍了?”
陆美霜见自己失言,就索性把心里话全部讲了出来:“你想想啊,就算他喝了点酒,也没有胆子会跑到局长的办公室闹事啊,而且我也找人问了,那司机酒量很大,喝那么点酒根本不会醉。但为什么借着酒劲到你办公室闹事?背后肯定受了别人指使。然后,有人故意将此事闹大,扩大影响。但那司机也憨,他根本就是个棋子,事后被人一脚踢开,而此事明显是对着你来的,尤其是在这眼前敏感时刻。”
“眼前敏感时刻?有什么敏感的?”梁海星的目光里充满了困惑。
陆美霜见梁海星仍没有看透赵良的心思,就有些着急,又似乎不能把自己的心里话全部向梁海星讲明,那样极易在局领导间产生误解,一旦让赵良知道了,赵良肯定不会饶过自己。想到这,陆美霜就有些着急,道:“你真不清楚啊,还是故意装糊涂啊?整个局里的人都看出来了,就是你还在这里犯迷糊。”
梁海星实在想不出其中的原因,陆美霜无奈的摇了摇头,提醒道:“那你改的什么材料啊?”陆美霜眨了眨眼,目光里似乎隐含着什么。梁海星依然困惑的目光望向陆美霜,目光里似乎还有些单纯。
其实,事已至此,梁海星对赵良已有了应有的警觉,他之所以不愿公开挑明,主要还是考虑今后与赵良的关系,对陆美霜真正的心思也并不完全了解,担心一旦将心思暴露给陆美霜,陆美霜转眼报告给赵良,那样自己会更加被动。在梁海星的眼里,陆美霜一直是一个谜,陆美霜一直想办法靠近梁海星,但梁海星对陆美霜一直存有防范心理。局里有干部曾向梁海星反映,经常见陆美霜深夜到赵良的宿舍,有时清早才回自己的宿舍,私下提醒梁海星,要提防陆美霜,陆美霜为人极为精明,对赵良、梁海星通吃,有关陆美霜与赵良的暧昧关系已在局里甚至是厅机关,传的沸沸扬扬。
起初梁海星并不相信,提醒的人多了,也就注意观察起了陆美霜与赵良的关系,每次开会,虽然低头装作记录或沉思是陆美霜的习惯动作,但梁海星发现陆美霜的目光,一直在窃窃的关注着赵良,从心里充满着欣赏,有时赵良说句有趣的话,陆美霜会莫名的笑好长时间。而表面上陆美霜似乎又刻意与赵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