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海星的妻子告诉梁海星:晚上,孩子的爷爷打来电话,说是村里准备修路,拓宽街道,占用了一些人的老房子,还有一些树木,其中有孩子爷爷的几棵树,村里人觉得村委会和镇政府的赔偿太低,多次找镇政府要求提高赔偿款,镇政府一直没有答应。于是,村里人想到县里或是市里上访,又担心上面没人理,就想起了在省城工作的梁海星,觉得孩子的爷爷面子大,参加上访容易引起上面的重视,就想让孩子的爷爷挑头上访。孩子的爷爷不知该怎么办,就来电话让梁海星出个主意,顺便将老家发生的事告诉梁海星。
梁海星的妻子听后,告诉公公,越是这样,越不能挑头。赔偿多少,国家都有政策规定,即使上访,也不会增加赔偿款,而且一旦受访单位知道梁海星的父亲在挑头,将情况反映到梁海星的单位,对梁海星影响也不好。再说,政府修路,拓宽街道,是好事啊,别说伐了两棵树,政府还要赔钱,就是不赔钱,也没什么不合理的啊。再说,那两棵柳树本身也值不了几个钱,政府赔的够多了,应该知足了。孩子爷爷说,农民不就这样吗,挣钱不容易。政府修路是好事,但一听说砍树、拆房赔钱,老百姓就想,无本的买卖,到上边一闹腾,能多赚两个是两个。可话又说回来,如果政府急了,不给咱修路,或让咱自己掏钱修路,那些上访的人肯定又会傻眼了。聊到最后,孩子爷爷想通了,不去上访了。
“你这不很会做农民伯伯的思想工作吗?”梁海星笑道。妻子道:“我这不也是怕他爷爷真的去上访,我们又不在身边,说不定再闹出什么事来。再说,如果此事处理不好,不会影响你吗?你毕竟是国家公务员啊。”
“谢谢老婆。”梁海星低声道。也许梁海星的声音有些低,妻子没有听清,以为梁海星还有什么话要说,就道:“你说什么?大点声,我听不清。”梁海星则突然大声道:“老婆,我想你了。”梁海星妻子一听,道:“好了,别多想了,不早了,关上手机好好的睡觉吧。再过几天就周末了,好长时间没回家了,借机回家看看,儿子这两天经常念叨你,说是想爸爸了。到时候我给你包饺子吃。”
梁海星依依关上了手机。
躺在床上,难以入睡,与妻子通话的情景,不时在梁海星的眼前浮现,对妻子在电话提到,老家种在街道旁的两棵柳树,梁海星很清楚,那是在梁海星很小的时候,父亲帮着姥姥家刨了棵大柳树,见有几个树枝不错,父亲想起家中院墙外有一闲地,可以种上两棵柳树,等树长大了,可以在树下乘凉,也可以将来伐倒做面板或是烧柴用,就将树枝从树上砍了下来,本来父亲还想做锨把用,但感觉那柳枝树皮如翡翠般通绿,有些舍不得,带回家后,顺便在街道的院口一空闲处挖坑种上了。当时父亲还说,如果活了就让它长成大树,如果死了,等干了,再做锨把用。结果那树枝不仅活了,而且还很茁壮,很快长成了大树,成了院子里的人们夏天乘凉的好去处。
几十年过去了,那柳树也老了,特别是树芯都空了,前两年父亲还说,都说杨柳不成材,没有多少年,这柳树竟然空了,真是应验了古人说过的话。父亲曾担心,树芯空了,又在人来人往的街道旁,担心一旦刮大风倒了,会砸着人,就盘算着农闲的时候锯了,又觉得树太粗,占地方,伐了后没地方存放。更为主要的是,找人锯树要花钱,而这柳树太老了,根本不值伐树的工钱。就这样耽搁了下来。没想到,政府一拓宽街道,不仅帮着伐了树,而且还要赔偿,岂不是一举两得。但出乎梁海星意料的是,父亲竟然为了多要两个补偿款,想和村民一起去上访。想到这,梁海星突然想到一个字:贪!看来贪是人的本性。梁海星又想:这本性能改掉吗?
夜深了,梁海星感到有些困,两眼一闭,很快进入了梦乡。
夜已经很深了,高燕已确认赵良没有回招待所休息,路军的声音又不时在耳边回响,尤其是想着以后可能要发生的事,高燕的心里更乱,就又拨通了梁海星的手机,没想到梁海星的手机仍然关着。高燕似乎还有些不甘心,就穿衣下床,来到梁海星房门前,见里面灯已关,又将耳朵贴近房门,房间里很静。高燕就又轻轻的敲了敲房门,仍没动静,知梁海星已熟睡,就骂了句:“这小子真是属猪的,睡得这么早。”高燕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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