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就很深,根本不存在谁巴结谁的问题,将来遇到需要帮忙的事情,谷岳范肯定会鼎力相助。而今天的事情,的确出乎赵良的意料,谷岳范真的忘恩负义,还是工作很忙?
赵良仍固执地认为,谷岳范身居要职,平时工作肯定很忙。
躺在床上,赵良感到百无聊赖,就想起了马山的同学。虽然到马山挂职时间不长,同学们天天陪着自己,围着自己,对同学间深厚的感情很是享受。就不由的打通了马山同学的电话。
对谷岳范的表现,马山的同学似乎习以为常,对赵良道,谷岳范能接你的手机就已很不错了,应感到幸运和满足。自当上副司长后,谷岳范整天变换着手机号码,好像别人有多少事求他似的,接通手机,第一句话就问,有什么事吗?不就是个破副司长吗?在马山叫高干,在百都是骨干,长安街扔个酒瓶子砸着他那级干部,比砸着群众还容易。整天端着架,摆着谱,你问问同学,有几个不骂他的啊。还有谁和他联系啊。
时势造英雄,环境造就人。赵良似乎看清了谷岳范的为人,心理上也就得到了些许的安慰。
胡思乱想间,终于迎来了深夜。因使命在身,或许还念及昔日同学之情,或是以为谷岳范平日里真的很忙,在这寂静的时日,赵良又拨通了谷岳范的手机,想不惜长途漫游费,在这夜深人静之时,能和谷岳范好好的叙叙旧情,甚至如谷岳范同意,找一个小酒馆,喝着小酒好好的聊一聊。
有了上次的教训,想起谷岳范与昔日同学的身份已不同,副司长的噱头,已使赵良对谷岳范有了种莫名的敬畏感,与谷岳范通起话来,也就谨慎了许多。先是谈了些同学分别多年思念之情,谷岳范似乎也客气了许多,近来工作非常繁忙,难得片刻安歇。赵良就接着同学的话,邀请同学出来坐坐。谷岳范就言,天太晚了,明天还有个重要的会议,他要到场讲话,想理理思路,准备个发言提纲。赵良明白谷岳范的意思,那是在暗示自己不仅不想出来,还想关掉手机。赵良直接表明了心事。向谷岳范说出了来百都的主要意图,因事关重大,想请同学帮忙,或是帮着找个熟人,与td部门打个招呼,尽快将批文拿到手。谷岳范直接拒绝了赵良的请求,表示百都很大,一个机关的人都很难认过来,自己平日里很少与td部门打交道,更没有能说上话的朋友。赵良就又退了一步,自己在小地方,受领导的信任,第一次遇到这样棘手的事,想请同学帮忙出个主意,这样的事情如何办,他想请td部门管项目批文的领导吃个饭。
谷岳范对赵良道,类似的项目,政府里的普通职员操作起来难度很大,如果省里领导出面,或许td部门的领导还会给省领导个面子,为了今后的合作,还有做工作的可能。马山越级请示td部门批复,可以说基本上没有可能。
谷岳范还告诉赵良,他近期一直在外地调研,短期内回不了百都。赵良明白了谷岳范的心思。
赵良一直在静静的听着,心里很凉,还没等谷岳范讲完,便直接关掉了手机,随手将手机扔在了身边。
望着眼前的手机,眼前不时闪现着谷岳范轻蔑的目光,脑海里不时浮现着昔日上大学的情景。赵良不住的在问自己:谷岳范怎么变成了这样,昔日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同学,时至今日,竟变得如此的陌生。那时,二人经常开着玩笑,发誓,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将亲如兄弟,身上的味永远不会变。
赵良清楚的记得,一天晚上宿舍停电,谷岳范邀赵良出去散步。二人坐在操场边的看台上,畅谈着未来。谷岳范曾亲口对赵良说,作为农村大学生,他深知底层贫民的心理,更理解他们的难处,也许这辈子当不了什么大官,手中也不会有什么权力。一旦当了官,有了权力,他绝不会难为百姓,甚至不惜自己头上的乌纱帽。
那言之凿凿的情景,仍很清晰的映现在赵良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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