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平时就谨小慎微,一听黄正刚找其谈话,联想到事先机关上的传说,薛槐顿时意识到了什么,走进黄正刚办公室,先是目光窃视了王思千和黄正刚一眼,随即又低下了头。
按照厅党组的要求,王思千向薛槐宣读了对其工作调整的决定。
“你本人还有什么意见吗?”王思千刚刚宣布完厅党组的命令,黄正刚便问道。平时见了黄正刚就有些紧张,薛槐见黄正刚满脸的严肃,更是不由地一怔,周身有些颤抖,说起话来也有些结巴:“没,没,没什么意见,我完全服从。”
黄正刚望了薛槐一眼,没再说什么,王思千道:“好了,你可以离开了。”
“该对许妍妍谈话了。”薛槐刚离开黄正刚的办公室,王思千便望着黄正刚道。
黄正刚没有立即回答,稍思忖,拨通了郑天的办公电话,通知郑天平马上到其办公室,参加与秘书科许妍妍的谈话,并专门叮嘱其要准备得充分些。
接到黄正刚的电话,不长时间,郑天平拿着一摞书走进了黄正刚的办公室,黄正刚见状,心领神会,王思千倒有些不解,郑天平就解释道:“我对她的所作所为进行了仔细研究,以及在谈话中可能会出现的问题,对涉及的纪律处分和法律条文都重点做了标记。”
似乎对郑天平的表现很满意,黄正刚点了点头,道:“刚才,杜一天的一番话,对我提了个醒,虽然我们事先对可能遇到的事项进行了缜密的研究,但在谈话的过程中仍不是很顺利……。”王思千不知黄正刚此时的心思,就不解的目光望向黄正刚,希望能发现些什么。黄正刚似有所思,稍停顿后,道:“我觉得与秘书科许妍妍的谈话不能太仓促,在向其宣布命令前,我们应将谈话过程中有可能出现的新情况,遇到的新问题,考虑的再复杂些,把我们的应对措施想的再细致周全些。”
黄正刚说着分别望了王思千、郑天平一眼,二人似乎同意黄正刚的意见,轻轻的点了点头,黄正刚见状又道:“除了有关纪律、法律条文外,看看我们还应做些哪方面的准备。”
也许黄正刚的要求有些突然,王思千、郑天平还没有足够的思想准备,疑惑的目光一起望向黄正刚。黄正刚似乎想起了什么,望了王思千一眼,道:“我记得上次,我们开会时,你讲,许妍妍调进我们厅,是你考察的?那你把他的情况介绍一下吧。”
“许妍妍的基本情况?”王思千有些不解。
“比方社会关系,个人性格之类的。”黄正刚担心王思千不理解,又道:“这人挺有意思,别看在秘书科工作,他很少到我办公室送文件,我对她还真不了解。”
黄正刚的一席话,使紧张近似凝固的气氛大大缓解,王思千若有所悟,道:“噢。厅长是说她个人的基本情况啊?虽然她文化程度不高……。”
“什么文化程度?”黄正刚问道。
“档案写的是高中,但我个人感觉连初中水平也达不到。”
“噢。继续讲。”
“也可能社会关系比较优越的原因,她这个人可以说心高气盛,特别任性。在考察她来厅的时候,听她单位上人讲,如果听了他家里人的话,她不至于到今天。”
“那你把他的社会关系等讲得再具体一些。”黄正刚望着王思千似乎有些不耐烦。
“是这样。先说她的社会关系,她是外省人,在家排行老小。他有一个哥哥职务比较高,是当地的一位副省级干部。据她原先单位的人讲,也许因为她在我们这里工作,也许出于对妹妹的关照,她哥哥与省里的领导保持着一定的联系。她本人曾是插队知青,在当地结识了一名男青年,就是他现在的丈夫。后来他丈夫参了军,也许为了更好的照顾妹妹,也为其将来的前途考虑,她哥哥及其家人,本想让她断了与那军人的联系,就弄了个上大学的名额,让她回当地上大学。结果她没有按照家人的意愿回当地。反而与那军人偷偷的结了婚。后来,那军人复员转业留到了我们这里,她家人也没有办法,也就帮着安排了工作。基本情况就这些。”
“那她丈夫在哪里工作?”
“她丈夫现在是一家工厂的工人。”
“噢。”黄正刚点了点头,心想:性格是够倔强的。
“也许仗着深厚的家庭背景,听说她根本看不起她丈夫,二人的感情非常不好,前段时间正在闹离婚。”王思千又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