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姑沉沉的看了眼那女人的房间,道:“请香问问仙家。”
等到老冯折返回来时,薛大姑交代他:“你媳妇这关可不好破。”
“那可咋整?”老冯也急了。
东北男人疼媳妇表现的淋漓尽致:“你说咋整,我都听你的。”
“行。”薛大姑挽起袖口,在院子井边上洗干净了手。
又在院子靠北侧摆上了供桌,香炉贡品摆的整整齐齐。
薛大姑有点强迫症,比对了半天才满意。
此时,已经日落西山黑了天。
她在香炉里燃了七根香,外挎一根,唯独这一根是斜插入炉。
拽了根红绳拴在自己中指间,另一端挂在老冯准备的大红公鸡身上
她转眸看了我一眼:“丫头,大姑的二神这几天不在,你来搭把手。”
“我、我行吗?”老实说,我是有点怀疑自己的。
之前都是景渊在,今天我自己,能行么?
薛大姑掐了掐我手心:“你不行就没人行了!”
言罢,她突然打了个寒颤,身体也开始有节奏的打摆子。
“哎…!”
“日落西山黑了天,乌鸦寻食鸟归山,鸡犬安宁人入睡,家家户户把门闩呐…”
“喝完茶水抽口烟…军堂大事儿请仙帮啊…”
“未曾开言周公礼,我给仙家问声安!”
“帮兵头顶琉璃瓦,脚踏北海万寿砖呐!”
我一怔,换歌了?
不得不说,唱的还挺好听,能上种花家好嗓门比划比划了。
这本该是二神唱的搬兵决,只可惜我不会。
没一会儿,薛大姑就晃着身子,懒踏踏的掀开眼皮。
她见我时,紧着鼻子呵呵一笑:“小丫蛋儿?”
我一看居然还是老熟仙了,笑道:“您来了。”
这是出马仙上身了,因上次就不知道他是哪位,这次一定问清楚。
薛大姑笑的没了眼睛:“小丫蛋儿,我乃黄天威。”
“那劳烦您给看看,这冯家盘头织女(已婚妇女)犯了啥事儿?”
薛大姑那边打着拍子,抽了烟卷儿,眯着眼:“她命犯淫蛇,贪婪无度。”
“那,您看这事儿能平吗?”我又问。
黄天威摇着头,哼哼两声:“明日破阵。”
没一会儿,薛大姑那儿又身子一歪,翘起了二郎腿:“小丫蛋儿,这热闹你得来凑凑。”
瞬间,薛大姑又变了个女声,也是老熟仙了,上次见过。
我连忙问道:“您是堂口哪位仙家?”
“胡小红。”她抓了把供桌上的瓜子儿,咔吧咔吧嗑着,问我:“你家那位没来?”
“没。”我摇摇头。
她呵呵一笑拽走了薛大姑勾着的那只大公鸡。
我忽然看到一个穿着浅黄色道袍,生着一头红发的狐狸‘嗖’的一下子没了影儿。
下一秒,薛大姑身子一怔,便清醒了过来。
她有些疲惫,灌了几口白酒,才喘着道:“这事儿还真不好办。”
老冯是真怕了,一个劲儿的鞠躬说好话:“大妹子,你可得帮帮忙。”
薛大姑又道:“明儿我再来。”
她拉着我离开老冯家,找了家旅店住着。
“薛大姑,老冯家这事儿能整吗?”我想到景渊上我身时,咋就那么轻松?
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所以,还要张秀娟干啥?
“这又是你们老沈家做的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