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颖颖出了宫门,看到了来接她的马车,有些欢喜,又有些心酸。
车前有个很高的男子,头戴着斗笠,手里拿着草正在无聊地编着小鸟,细长柔软的草叶,在他的巧手下翻飞,不一会精巧的小鸟雏形便慢慢出来了。
他的左手,赫然少了二根手指,但是一点也不影响他的灵活。
“喂。”高颖颖上前去。
廉舟只是看了她一眼:“可以走了吗?”
虽然是云淡风轻的,可是心里,实则也是暗暗松了口气。
没有想到高颖颖还能出来,他以为,他等不到她的了。
“当然可以。”
他有些嫌恶地看着她身上穿的衣服,薄得十分的诱惑人。
“宫里的人给我穿的,我也不喜欢这样。”
“快上车吧。”
高颖颖爬了上去,又问了他一句:“廉舟,如果不是我逼着你,你都不会跟着我一块来,不会在这里等着我吧。”
廉舟也不说话,高颖颖叹了口气,罢了,这么久她也知道他,有些话他不愿说的,她怎么逼他也是没有用的。
“即然来了京城,就买些锄具回去吧,你那些都不好用了。”
“高颖颖,你不回高昌吗?”
“该回的时候,我自然会回去,要你管那么多啊。”她现在就是想看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把青丫山挖平。
马车慢慢地走,出了长安街,平凡而又不起眼。
廉舟叹了口气:“高颖颖,你可别犯傻。”
“没办法,有些东西可能会传染的,跟犯傻的人住得久了,自然也会犯傻的了。”
他不犯傻吗?他现在天天在挖青丫山,就是傻得不可救药。
他居然说夏蝉有可能困在山里面了,魔障一样,可是,她居然还相信他。
是什么时候对他别眼相看的呢,是听说他把青竹台给炸平了,还是因为他奋不顾身在雪灾里左跑,不怕感染瘟疫,将她从难民堆里拉扯了出来。
那年,真的是发生了很多的事。
有惊有险,差点就连性命也葬送了,可是现在想来,却都是宝贵的回忆啊,人在最低落的时候,才能看得出,谁好谁坏。
姐姐忽然暴毙,她带着仆人进京,半路的雪灾,还有瘟疫等事,让她孤身无援。
那会,她见到了他。
她也只认识他,她以为她将死,关在那营地里,全都是感染了瘟疫的人,天天都有很多人死去,她也只能等着。
他认出了她,将她带走了,亲自照顾她让她活过了那年冬天。
其实瘟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寒冷,还没有没药没吃的没穿的,所以很多人都熬不过去。
这也让她有些怀疑,她姐姐的死应该不仅仅是感染瘟疫,姐姐身怀有孕,在宫里备受呵护,瘟染蔓延的时候,肯定也是第一个受到保护的。
而且姐姐也不是那种鲁莽做事的人,姐姐细心,周到,聪明,一定会在第一时间保护好自己的,便是真的不幸感染了瘟疫,也断不可说忽然就没了,她亲身尝试过瘟疫带来的痛与折磨,没有想像中的严重,况且宫里有药,有御医,有吃有用的,就像严重一些的风寒,姐姐肯定是能熬过来的。
可是姐姐没有,她一直在怀疑姐姐的死很不简单,这一次皇后软硬兼施,要让她进宫,想把她献给皇上。
一来她没有办法,她需要交差,二来,她也是想问一问姐姐的事。
她赌皇上对那夏蝉是旧情难忘,所以登基三年膝下犹空,而且居说,他不近女色,所以她想,他一定不会让她留在宫里的,她赌对了。
姐姐的事,虽然没有什么消息,可是她想,她这么问过后,再不管后院之事的皇上,还是会留心一二的。
“喂,廉舟,我想吃那个。”
好多人排队,也不知道是什么,看着买好的人,那神色都高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