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你说你是京城凌家大户人家的千金,那你对自己家总熟悉吧,那好好说说啊,家住哪里,这总归熟悉了吧,我们这水钦虽然不大,但是八方来客,中州来的也有,京城来的自也是有,你总会连自己的家,也说个不清不楚的吧?”
这么一说,的确也是在情在理的。
张芸芸也不好拒绝,越是不说,人家这会越会怀疑她。
可是,她又怕万一有对京城很熟悉的,那又圆不了。
不过她打小可是京城长大的,对京城也熟得很呢,仰高了下巴,故意说地道的京城话:“怎的说不清楚,你就说说什么地方,我是不知道的?”
简单的人一听,便真以为她说的是真的了。
可是带头大哥那是来找麻烦的,岂会就这样善罢干休。
冷笑一声:“我又不是考你京城的地名,我只问你,你说你是凌家大小姐,那你家住哪里,家里有什么东西,难不成,这也见不得人,还要让我猜?”
“我就是凌家的大小姐。”
“京城姓凌的多了去了,你口口声声说到时大家去了京城,你得好生招待,那你总也要跟大家说一声,到底是哪里吧?”
“我好像见过啊。”人群里挤出一个老太太:“你是不是做布庄生意的凌家大小姐啊?你父亲凌青,在京城开了好几家绸缎布庄,你们在城外还有一大片梨园?”
张芸芸一怔,看着忽然杀出来的老太太,不知要怎么答话。
那老太太又说:“小娘子,你可真是委屈了啊,我以前逃难的时候,可去过京城啊,还得过凌老爷家的帮助,只知晓是京城开布庄的,凌老爷人可好了,让我们暂住在梨园,还给我们送粥送衣的,这才让我们熬了过来,我也只知道凌老爷家里有一个千金,长得可俊了呢,看小娘子你长得这么好看,想必就是凌家的那位大千金吧?曾经的恩情,我们记在心里不曾忘呢,凌小姐啊,你快起来,我立马就让我家的回去拿银子给你作盘缠。”
张芸芸这么一听,也没多想就耍起了小聪明,想占这么一个便宜,有人这么帮扶,焉有错过的道理,说不定还能得到别的好处呢,马上便答道:“是啊,我父亲的确是在城外有个梨园,前年雪灾时,家里帮了不少的人,不过父亲他从不把这些事放在心上,我们这么多年来做过的好事,都是不计其数的,大娘,你也莫要放在心上,如今好好的,像是最好的报答了。”
“那就是了,凌小姐,你父亲可好?”
“家父这二年年纪来了,我也不孝顺,想必身体也不太好了。”张芸芸装了,还想装得晚像一些,挤出了眼泪道:“等我回去,必会好好孝顺父亲,让他老人家安享晚年。”
“你这孩子,的确也真是不孝顺啊,你母亲都死了,你还这般忤逆你父亲,居然跟人私奔,这真是不孝啊。”
“……。”张芸芸不知要说什么了。
她有些不悦,她母亲还好着呢,这人是怎么回事,要是念着恩,不赶紧去取银子给她,还拉着她的手不放。
“凌小姐啊,你别怕哦,我家老爷正好在城里官府当差,我这就带你去,让他跟官老爷说说,一定给你作主,把那些欺负你的恶仆全给抓回来,再好好送你回京城去。”
居然想要带她去见官,这哪行啊。
张芸芸立马就缩回了手,连连说:“不用不用,我已经不想再多生事了,现在只想着能快些回京城便是。”
“没事的。”那大娘抓住她的手不放:“现在的青天老爷可清明了呢,肯定会给你作主的,你甭怕。”
“我,我不想去。”
张芸芸用力地想甩开她的手,可奈何那双大手,却像是铁钳一样,怎么也扯不开。
那大娘笑了:“你是怕什么呢,是不是怕官老爷审出你是招摇撞骗,我这么说你还就信了啊,好你个大骗子,我就是卖酒的,压根就没去过京城,也不知道什么凌老爷的,这么一说你还打蛇引棍上,不是骗子又是什么呢?大家快来,把她那同伙也给拦了,咱们送城里官府去,让官老爷好好治治这些骗人的东西。”
那好心的男人却是精明无比,在那大娘一落口,猛地就推开人群往外跑,也不管不顾把人推伤,就连张芸芸他也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