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径直再往底部走,也越发的阴暗,没有阳光渗透进来,哪怕是光天白日,还是黑得一塌糊涂的,得靠着昏暗的火把,这才能看得清楚。
里面的屋子,一间一间密密麻麻,要不就关着猛兽,要不就是用来关人的,像铁笼子一样,看得叫人喘不过气。
并没有走太远,就到了并廉舟的屋子。
一听到脚步声,廉舟就抬起了头。
夏蝉在铁门外面,冲他笑。
一瞬间,他热泪盈眶,又是开心,又是心酸。
“廉舟啊。”夏蝉隔着铁门,看着他笑:“谢谢你还记得我们曾经说过什么,真好,那么今天我们一块儿,把这里炸毁了吧。”所有的责任,她来担了。
这个黑暗血腥的地方,就不应该存在。
把门打开,她脱下身上的雪裘披在他的身上。
廉舟摇头:“二小姐,你穿着,别冷着你了,我不怕冷的。”
“这里很冷,披着出去,从这里一路走出去,外面很亮。”
“二小姐,你在外面等着我,我要把这里,全都炸毁了。”
“好。”夏蝉点头,眼里也有笑:“只管去做,我马车里带了东西来,你想必用得上的。”还把开山刀交到他的手里去。
就放手让廉舟去做吧,这里是廉舟的恶梦,那就由廉舟来结束它。
她出去的时候,仿若看到了阿金阿银在对她笑,心是酸的,也是无奈的,可是心思,却是坚定不摇的。
马车里的炸药弹,尽数叫人搬了下去给廉舟。
里面轰隆隆的声音传了出来,脚底也在摇晃一样。
瑞庆公公有些担心:“夏郡主,不如走远一些,这怕是不太结实。”
“好。”
走远一些,也一样能看到。
这个地方,就不该存在。
摧毁了,阿金阿银,也可以安息了。
轰的几声连着巨响,然后眼前的斗兽场,就轰然而倒,大片的烟尘浮了上来,不知不觉地,眼里也湿润了一片。
夏蝉伸手摸摸眼角,原来是泪下来了。
这个地方,终于倒下了,心里念想的一些事,也终于可以放下了。
大烟尘里,她看到廉舟手持着沾血的开山刀出了来。
像是个孩子一样哭,她想上前迎上去。
但是瑞公公一个眼色,让侍女扶着夏蝉往一边走:“郡主,这里灰尘大。”
一匹快马也飞速而来,离得远远的,陈大人赶紧跑了过去。
一会有人过来跟夏蝉说:“皇上传来了旨令,青竹台,本该毁了。”
夏蝉心里轻轻叹息了一声,有些无奈啊。
其实,她真想他狠一点,对她再狠一点,可是,为么他就非得这样支持她,理解她呢。
洗净双手收拾过后的廉舟,也过来见她了。
瘦了很多,可是瞧着还是挺精神的,他轻声地说:“二小姐,青竹台摧毁了。”
“你很厉害,廉舟,接下来,你想要做什么呢,是不是回到中州去,还是回你的家乡?”
他摇头:“父母已不在,家乡也无家,去哪,都是一样,哪也不想去了。”
“还是要有些目的好,那我给你安排个事,你可愿意做?”
“二小姐你只管说。”
“城外瘟疫严重,需要很多人去帮忙。”
她还没说完,他就笑了,用力地点头道:“二小姐,那你不用多说,我去,我现在就去。”
“不着急,你这样去,一个人也办不到太多的事,你带些东西去吧。”
将廉舟带回郡主府,她很认真地跟他说:“廉舟,你去城外,不要什么都不顾一切,你是我的亲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