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嗷嗷地吹着,冷得叫人牙关咬得作响。
史文敬掀开帘子进了来,一边搓着手一边叫:“真是冷得要命啊。”
烤火的夏妍抬头问他:“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今晚你要在那儿守夜吗?”
梁君子也说他:“怎么,又想要退缩啊?”
“什么又想?梁兄啊,这话可就不好听了,我做什么事,决定了我退缩过吗?”
梁君子不留情地戳穿他:“你在苗州白虎窝开的烧窑厂,不是做得好端端的,就忽然跑了吗?”
这话一提,史文敬就觉得有些心虚了:“梁兄,你就最坏了,哪壶不能开,你就偏提哪壶,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人啊,现在是不是跟着章小姐学坏了?”
章含雪也不乐意了:“怎么就跟我学坏了呢,我可是个好人。”
“你可不好,你在中州的事,中州的百姓都知道的。”
章含雪说不过他,马上就告状:“君子,他欺负我。”
梁君子淡定地说:“没事,以后咱们孩子出生后,不给他看,也不给他做干爹。”
“我还真不是偷懒,也不是怕冷,是官府忽然来人了,说今晚他们看守,让我们都回来休息,兄弟们也都回去了呢。”
夏妍奇怪地问:“可是现在官府的主要人手,不是都抽去雪灾严重的地方了吗?”
“谁知道呢,反正现在就是这样,也好,让他们守夜,不然他们太清闲了,这本来也就是他们的担子和责任,我们只是义务的。”
“话不能这么说的,史文敬,我们不是向谁交任务。”
史文敬也知道错了,立马就道歉:“抱歉,妍儿我错了,我一定会改变心态,不再有这样的想法。”
章含雪白了他一眼,史文敬这个人,在夏妍前面就跟摇尾巴的小狗一样,没点骨气什么的,她当初怎么就想着追他啊。
想想都觉得不值啊,早知找什么理由,都不要找这样的,徒地让中州的人笑话她。
“这样,有点事出突然了。”梁君子皱着眉头:“我觉得,我们也还是要看紧一点。”
“好。”史文敬也答应:“我上半夜先休息下半夜去守着好了。”
如今到的粮草物资太多了,并不是说要随心所欲派发下去。
那些灾民里,也夹着一些只想顺东西的人,就在这个地方,每天都能抓到很多宵小之辈,实在真是叫人无奈的。
大家商量了一会,各自先去休息。
半夜的风大得很,哪怕是盖着被子,还是觉得冷意从四面八方包围起来,像是要把人冻僵才甘愿一样。
半夜时分,忽然听得陈母大声地叫:“三小姐,史公子,梁公子,你们快起来啊,好像着火了。”
原本下半夜就想去值夜的史文敬,没敢睡得太深,这一叫便立马醒了,赶紧爬了起来,棉衣都没穿就冲了出去。
但屋子不远处,好像火光亮起。
陈母叫嚷着:“真的着火了,那可是放东西的地方啊。”
“陈伯母你别着急,我现在就去看看。”
他连衣服也顾不上穿了,立马就往外跑。
夏妍也从另外的屋子出来,鞋子没穿就跑了出去。
真的是着火了,好大的火,烧着一堆的物资。
守夜的人也给叫醒了,大家谁也没多怨责,疯了一般赶紧就扑火。
夜里太冷了,水结成了冰,所幸的是,雪还没融化,大家运雪就往火上扑。
看着那一大堆的物资被火吞噬着,夏妍心疼得要窒息。
这么一大堆,也是刚运到的,刚登记好,打算明天一早就分发给灾民的,可是现在全都要化成灰烬了。
这里能帮到很多很多的人啊,哪怕是脏了,湿了,或者有些坏了,可都不打紧的,偏偏却给烧了。
火烧得太旺了,等扑灭的时候,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