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穿着齐整衣服的人,浩浩荡荡地从街上走过,后现还跟着很多人抬着猪啊,赶着羊啊,扛着菜什么的。
旁边看热闹的百姓便说了:“这是高家的下人。”
“这高家啊,现在可真是荣不可及的,听说了吗,高家嫡长女送进宫里,如今传来了好消息,说是怀了皇上的血脉。”
“天啊,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你没看到吗?高家现在买猪宰羊,要宴请一些重要的人,居说是京城来报喜的呢。”
又有人凑过去,津津有味地跟着八卦:“当今圣上刚登基没多久,如今后宫传来这样的消息,实属是好啊,高家看来要锦上添花了,要是高家小姐能生个皇长子出来,以后啊,就不得了了,位置也是稳稳的了。”
夏蝉静静地听着,脸上的笑,也慢慢地僵硬。
廉舟拉着她走:“走了,没什么好听的。”
她从人群里,给他拉了出来。
走着走着,然后就笑了,笑得眼泪都差点出来了。
她知道,有些东西是不可能永恒的,他是皇上,他是皇上了啊。
“我们去这里吃可好?”
“你说什么?”她回过神来,努力认真地看着廉舟,只是眼中的他,却有些模糊。
廉舟看得心疼极了,轻言再说一句:“我们就在这一家吃,可好。”
“好啊。”
她也不想走了,双脚像是灌了铅一样沉得很。
进了去里面并不热闹,从掌柜到小二,那穿的衣服都有些挡次,看着她和廉舟的衣服有些破旧,他们淡淡地说:“你们若是要吃面,出面右拐,不远有几个面摊。”
“这里很贵是不是?”夏蝉淡淡地问。
那掌柜地说:“我们这里,的确是高昌数一数二最好的酒家。”
“以后你们不要看人低。”她手一拍在桌上,几粒上好的明珠在桌上滚动着,圆润而又晶莹,美得叫人移不开视线,便是再见识短浅的人,也知晓这不是一般之物。
“最好的菜,最好的酒,给我们整满满一桌。”
“是是是,两位,楼下雅间请。”
高昌特色的饭菜上来,很香。
夏蝉埋首吃着,却不知是什么味。
高昌的酒也很烈,喝得让她好尽兴。
最后怎么出来的,她也不知道了,只知晓天色暗沉了下来,热闹的大街,终于也恢复了此安静,廉舟扶着她一路走着。
忽然的砰的一声巨响,身后有烟花绽放,把整个夜空都染亮了。
“烟花。”她说。
“是啊,烟花。”
“廉舟,我们去看看。”
廉舟扶住她:“二小姐,你喝得有点多了,要不还是回去休息吧,这烟花也没有什么好看的。”
“不,我想看呢。”
他不走,她走,她就要去看。
高昌最大户,最有钱的人家,也莫非是高家了。
今天高昌杀猪宰羊待客,晚上的烟花,想必也是高家所放的。
去啊,为什么不去呢,去沾沾人家的喜气,多好啊。
夏蝉身子有些不稳,走得跌跌撞撞的,廉舟怎么可能放心得了她,追了上去:“二小姐,你要看,我扶着你一块去。”
“不用扶,我自己能走,我行的。”
她抽出手,不让他挽扶着她,抬头看着夜空里又炸出了灿烂明亮的火花。
高家的祖宅,就在高昌府里,居说这里大半个城的商铺,都是高家的,高昌的很多田地,也是他们家的。
在那祖宅的外面,高墙沉重,夏蝉扶着墙走,却也只能在外面看着,烟花在里面绽放的,高墙,拦住了她的脚步,进不去近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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