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于嫣红怎么倒霉的事,夏蝉才不想去管。
只是他们这样粗暴地打人,她却是看不下去的。
“给我住手,不许再打她了。”
“客倌,你不用同情她的,她在我们涂安老是偷东西吃,我们都讨厌她,我们这里的杨大人也说了,打死不究。”
什么人啊,居然能这样为官?
夏蝉瞪了他们一眼:“我说不许打,就不许打。”
那女人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激动地就要冲上来。
那二个小二眼尖手快,赶紧把她给拦住了,还踹了她一脚,让她狼狈地撞上石墙。
“客倌你看,这就是个疯子,你还是不要理她。”
“啊,啊啊啊。”那女人怕那小二打她,不敢上前来。
可是却扒拉着凌乱的头发,好生激动地叫嚷着,又是指指嘴巴,又是指手划脚的。
似乎,还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只是她看着那女人,一脸的污黑,压根看不出样子,枯瘦得像干草一样,记忆里好像不认识啊。
“于嫣红。”
身后传来娘惊讶的叫声,夏蝉回头一看,正是娘站在那儿,也是惊讶得双眼瞪得大大的。
这么一说她再细细一看,好像这个疯女人,还真有几分于嫣红的样子。
夏蝉记得于嫣红那时在她家里,养得肥肥白白的,现在真的是完全变了,瘦得都脱形了。
阮氏这么一叫,那疯女人哇的一声又哭了,呜呜哭得好生的可怜。
也不嫌她脏,阮氏上前去:“于嫣红,是你是不是?”
于嫣红用力地点头,委屈地哭。
小二也看得瞠目结舌的:“这还真是见鬼了,客倌,这是你们认识的吗?她可是在我们涂安好几年了,又疯又脏呢。”
“认识。”夏蝉说。
“于嫣红,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跟我进来。”阮氏看她这般,还是于心不忍,拉了她起来就要进官栈。
小二却拦住了:“客倌,你们不能带她进去的,她是个倒霉的人,她住过的地方,就连个破庙都能被火烧成废墟,我们可不想沾上这个霉气。”
夏蝉拿出一绽银子:“这够了吗?”
“小姐,这不是钱的问题啊,真的不能让她进去。”
“这些呢?”她再拿出二绽。
“……。”小二看着银子,呼吸也变得粗重了一些。
“娘,叫上弟弟,我们去别家客栈。”
“小,小姐,算了,趁着现在没有什么人看到,你们要带她进去就快些吧,但是不能让她出来吓着了别的客人。”
夏蝉冷笑,把银子丢给他们。
有钱,一切都是废话。
所谓的晦气,也不过是看钱说话而已。
阮氏带了于嫣红进去,可怜见的,那真是饿坏了,看到角落里放着的馒头,也不嫌味儿大,冲过去拿着就狠啃,还使劲地往衣服里塞。
一看娘的那样子,夏蝉也知晓母亲是心软了。
这性子啊,唉,罢了,由得她吧,这于嫣红看着也是可怜,她仔细地观察,真的是连舌头都给人割了,一个脑子不正常的女人,居然还有人会对她下这么狠的手,也真是够恶毒的啊。
“别吃了,这些不能吃。”
都有馊味儿了,阮氏赶紧过去阻止。
可是于嫣红护食得紧,以为人家要跟她争,伸手就狠推了阮氏一把。
夏蝉扶住了娘,不然真会摔痛。
瞪了于嫣红一眼,娘还赶紧说:“小蝉,别跟她计较,我看她真是饿惨了。”
“罢了。”再遇到于嫣红,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反正见到了看到她这么惨,也总不能视而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