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人都走远了,金微儿这才和她娘赶紧到地窖里去将夏蝉失了出来。
失血过多的夏蝉脸色苍白,浑身虚软无力,任由她们扶到里面的床上去躺。
“娘,这被子太薄了,咱们家的炭呢?”
“前几天被你婶子借走了,只剩些碎渣渣。”
“也没有办法了,先烧起来再放些柴去,夏郡主的身子好冷,一会我还要去州府那里找大夫拿点药。”
“微儿,不把夏郡主先送回去吗?咱们这里什么都没有,万一夏郡主有什么事,我们可担不起这个责任啊。”
“娘,我发现夏郡主的时候,他们就在追杀夏郡主,这里离州府很近,如此这般放肆,只怕州府也不太安全,万事还是小心谨慎一点好。”
金母给说得心里惶恐不安:“好,娘听你的。”
“再等一会吧,我看看情况就出门,如果我没回来你哪都不要去,好好看着夏郡主,要是他们再回来你也别害怕,查过一次他们大概也不会查的了,听到敲门声你就在院子里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还有啊,要是那些叔伯婶娘过来借什么的,你也别把夏郡主在咱们家的事透露出去了。”
“好,微儿,娘都知道了。”
夏蝉在里面听到这些话,心里也好生的感叹,这个金微儿真是心思聪敏,什么事都想得周到。
而且她们的日子,可能也过得不太好。
正如舅母徐氏说的,只有孤儿寡母的,没有什么利益,有些人骨子里潜藏着的劣根性还是毕现无遗。
所谓的借,十之八九也是强抢强拿,反正家里没个男人给金微儿母女撑腰的。
她记得金微儿在州府养好了伤后,就走了,房子这些事都是另有人来安排的,但是先来的肯定都挑了好的,这个比偏远处处漏风的草屋子,谁都没要,金微儿也只好住在这了。
修缮房屋的工匠先修街道那儿,还要去城外建英雄碑。
这草屋子也顶多在里面加了些木板稳固着,但是风雪这般大也挡不住,还是四处来风,烧起来的炭火让风吹得烧起了小火苗。
哪怕身子虚软无力,她也是半刻都不敢放松,撑起身子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除了风雪声,似乎也听不到太多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金微儿的娘进了来,手里端着一碗热呼的粥:“夏郡主,吃碗粥暖暖身子吧,微儿也许一会儿就能回来了。”
“我不饿了,谢谢你们了。”
“要不,我放在这里,一会你饿了吃点,要是冷了我就端回去热一会,我去屋外面看看他们走了没有。”
“好,你出去的时候,把大门开着,不必关了。”
“好,夏郡主。”
昏昏入睡的时候,夏蝉又听到了声音,又警惕地撑起身子。
似乎听到了说话的声音,但一会儿又消息了。
等了些时候,金微儿的娘进了来,脸上还有些后怕的神色:“二小姐,他们走了,刚才经过的时候,往院子里瞧了一会,但是没进来。”
“好。”走了就好,她也可以松口气了。
天断黑了金微儿才回来,带回了一些炭,一些米面之类的东西。
金氏查看了一下:“微儿,怎么没有药啊?”
金微儿倒了碗水咕咕地喝了下去:“夏郡主,现在州府那里,也多了很多黑衣人,他们还有好几个守在药铺里,但凡去那里的人都得被盘问,然后我还看到有人在后面跟着他们悄悄的走了,我也不敢冒然进去,就去了旁边的杂货铺,除了平日里的阮夫人和阿金,也有几个生脸孔的在那里,我也不敢说你的事,就推说家里没有粮了,能不能赊一点,阮夫人给了我一些东西,多头到尾我也不敢跟她多说一句话,回来的时候还故意绕了很远的路,确定没有人跟着我,我这才敢回来的。”
州府那边的情况,居然这么严重。
那些想杀她的人是什么来头,居然还敢如此的大胆。
“金小姐,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