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舟想阻止她:“二小姐,你不用着急,可以先把他们送到安置的地方去先。”
“戴着这些干什么呢?说白了,他们也没做什么错事,只是受连累罢了,中州现在没有什么官差,他们要走我拦不住,我也不会去拦,但是走了就是逃犯,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东躲西藏像过街老鼠一样,那样的生活不好过。”
这些名门世家,其实受礼仪诗书薰陶得多,很多道理比她还明白,而且想的也是长远,一般都不会去做一些狗急跳墙的事。
“廉舟,你把他们的束缚都解了,里面是女眷,我进去吧。”
这些世家把声名和男女之防,还是看得很重的。
“夏二小姐。”那个威严的老者跪了下去,朝她磕了个头。
夏蝉笑了笑:“不用多礼,大家都不容易,即然我们在这里,也都是缘份。”
进了去里面,果然都是女眷,没有用铁链,但是都是粗麻绳子捆着手,结结实实的,夏蝉掏出小刀,她们松了绳子。
有些捆得厉害的,手都充血泛红了,个个都憔悴得很。
有些则是目光呆滞,像是整个神游虚空一样,而且都是些颇为年轻的,一看那衣衬不整的样子,她大约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有些官差就是猪狗不如,各种落井下石的事都做得出来。
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一得自由,立马就跑到一边去呼叫,然后哭作一团。
夏蝉过去一看,只见一个年轻的女孩儿躺在地上,约莫十五六岁的模样,遍体遴伤,额头上还让血糊了一片,看着好生的骇人。
那妇人用袖子擦净她的脸,却还是绯红一片,她呜地一声就哭了,抬头哀求地看着夏蝉:“夏郡主,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儿吧。”
“她怎么了?”
“路上受了伤,现在烫得很。”
夏蝉蹲下身子去摸摸那女孩的额头,的确是烫得紧,而且鬓角边的伤像是很深,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伤口感染而造成的发烧。
这里太多人,她抱起那瘦弱的女孩:“走,去外面看看。”
那妇人赶紧跟了上去,夏蝉抱到州府后面暂住的地方,将那女孩放在床上,恰好那两个宫女和舅母也回了来,便赶紧叫她们去打水。
擦净女孩的脸,长得可真是漂亮,清秀可人。
伸手去解她的衣服想给她散散热,谁知道那女孩却忽然睁开了眼睛,抓住夏蝉的手怒问:“干什么?”
“微儿,她是夏郡主,没有恶意的,是娘求着她救你,正帮你呢。”那妇人赶紧出声。
金微儿听了这才松了口气,双手一松有气无力地喘息着。
“伤得挺严重的,舅母,帮我找找伤药。”
“我知道在哪呢,这便去拿,小蝉啊,刚才看到旁边好多人,要不你还是先去那边看看,这里交给我吧。”
夏蝉想想也是,这金微儿缓过来大概也不会有什么事。
便跟舅母说:“一会让她把桌上的水喝了,我兑了点药在哪里,有什么事叫人过来跟我说一声。”
回头去处置流放的人,幸好一来没有偷懒,也叫人将中州城的房子都摸好底了,如今便可以照着人口去安置。
中州城现在没有什么人,房子虽破但暂时还是可以容身的,苗州带来的工匠正在找材料,过二天也准备修葺。
有人住的先修好,没人住的该拆就拆了,免得空荡荡的诸多不安全。
金家的族长,说话最有份量的,也就是她一开始砍断铁链的那老头,人家这一大世家可比夏氏要团结得多。
只要族长一句话,没人会反对,也没人会有意见。
也许就是这种团结吧,让他们男丁一路上吃了比较少苦头,只有些女的吃了亏,但是他们还是忍下了,没有与官差为敌,否则这一路上死伤,可真不好说了。
夏蝉也严正地跟他们说:“我知道你们以前在金门过的都是富贵生活,家里有丫头婆子侍候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但是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