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的大门敲响了,小厮看着脸生的女人,没擅自放入,而是问:“你是谁啊,找谁啊?”
“我是城东街上开药铺的女大夫,哦对了,我夫君叫夏龄,是夏氏一族的人,是夏蝉的堂哥。”
“夏二小姐?”
“正是呢。”看来还是夏蝉的名字好使啊,一说人家都知道,态度都明显的好了。
不过小厮还是没让她进来,而是问她:“你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就是听说你家夫人身体不太好,就过来看看,小哥,这个你拿着喝茶,回头跟你家夫人提提我,我们龄安堂的的药啊,可好了。”
小厮看着几个小铜板,有点莫名其妙,不过也没瞒着,还是去跟张夫人报备了这事。
张夫人看着那几个铜板就冷笑:“当我张家是什么地方呢?当我没开过眼吧。”
一边的婆子也笑道:“夫人,这小地方的女子,见识也是有限的。”
“听说昨儿个,她还去店铺想羞辱水芹,这个女人啊,脸皮可真还是厚,如今来巴结我,约莫是心里想着她样样比水芹强,肯定更能入我的眼。”一边说一边摇头:“这样的女人,给我提鞋我也不要。”
“我也听说了,问了水芹,水芹说无妨,嘴长在那人身上,爱说什么由得她说去。”
“我却是不喜水芹受这样的委屈,龄安堂边上不是还有家铺子嘛,租下来买下来,怎么样都行,就开个药铺。”
“行咧,夫人,我这就出去打听打听是谁家的。”
晚些水芹回来,等张夫人吃了饭,便陪着礼佛,拿着抹布把边边角角都擦得一尘不染的,等张夫人睁开眼睛,她便赶紧去扶:“夫人,累了吧,厨房给你炖好了燕窝。”
“你喝吧,我这会觉得还撑。”
“夫人,那在院子里走走,消消食一会多少喝些,对你身体好。”
“你啊,总是想着别人,你瞧瞧你自个,瘦得只剩把骨头了。”
“我瘦些干活才利索呢。”扶着张夫人,还是往院子里去,慢慢走着。
知晓张夫人的身体不好,走了一圈便到了亭子里小息,随身拿出锦布铺在石墩上让张夫人坐。
“这都五月了,不用那么小心的。”
“那不行,早晚还是凉气盛,小心些准是没错的。”
“水芹,今天杨婆子可有跟你说开药铺的事。”
水芹一听叹了口气:“夫人,我也正想跟你说这么件事呢,我觉得这样并不好。”
张夫人就奇怪地问:“为什么不好,那林语之都示威到你跟前来了,你就不想让她难看吗?水芹,人可以忍,但是不要任人骑在头上,这样别人会以为你好欺负。人可以善良,但是要有度,这事我也跟你说过的。”
水芹点点头感叹地说:“是啊,夫人说过的,水芹都记在心里呢。水芹现在觉得真的很知足了,也很高兴,有你和小蝉她们护着我,比我亲爹亲娘都还要好,前些天净慈寺的大师来府里讲经,我也得幸听了一耳朵,也感触得很,水满则溢也如人情世故一般,我若是样样都得了好,未必就是好。苗州城就这么大,龄安堂的生意并不好,他们瞧着我越来越好,嫉妒也是正常之事。我现在也慢慢的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把时间和心思放在更有价值的事上,那会更好,不值的,没必要去在乎了。夫人,真没必要开一家药铺,怎么算来,怎么都不划算,真的是费了时间又费本钱呢。”
张夫人听得连连点头:“你也是心灵手巧,想得比我还透彻,好吧,这事听你的,现在铺子也盘下来了,我便送给你,你想要做什么都行。”
“那不行。”水芹摇头:“我不能收,夫人,除非你想让我走。”
“你这人还真是的。”
“夫人,你对我真的是够好的了,你教我的道理和本事,够我受用一生了,我不能太贪心了,不然老天爷把对我的好收回去,那我就有得哭了。”
这话把张夫人给逗笑了,摇了摇头:“你啊,唉,水芹,你就把心搁肚子里,也不要把你自个当成我们张家的下人。”
杨婆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