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族长也来了,蒋婶,还有阮氏,好几个长辈子都到了夏龄家的院子。
夏龄亲自写了文书,以和离的方式,不是休。
休这个字水芹可以接受,但是夏蝉不接受。
现在急欲想解除婚姻的人,是他而不是她。
和离书大家都没有意见,直接按指印。
水芹没有多犹豫,直接也是接下了手指印,夏龄看着松了口气。
夏蝉将和离书放在一边:“好,现在和离完了,接下来该分一分家产了。”
王婶子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小蝉,这分什么家产啊,这些都是我们夏家的东西,跟她可没有关系的啊。”
“放心,你们做的,你们挣的,我坚决不会让水芹带走,这对于她来说,并不是赚到了,而是一辈子抬不起头的事,她主动要和离,但是过错的一方是谁,大家心知肚明,你们没理由鱼与熊掌兼得的,世上也没有多少两全其美的事。”
“小蝉,我不要,我什么都不需要。”水芹轻摇头。
“你要不要一回事,但是属于你的,就得说得清清楚楚的。”她抬起头看着众人:“这么多人作见证,我也不会偏心于谁,行吧,现在开始说说,房子几间,这些是水芹过来之前便有的,这是夏龄的,水芹没有份。”
谁都没吭声,王婶子听着也是松了口气。
夏蝉喝了口水,接着又说:“接下来就是粮了,水芹是去年冬天嫁过来的,春耕就开始参与,种子是夏家的,但是照料耕种,收割,大部分是水芹一个人做的,这些有争议吗?”
没人出声,那代表没争议了,夏蝉便说:“那就夏家一半,水芹一半。”
“什么,她一个人要争这么多?”王婶子叫了出声:“田地可进我们夏家的啊。”
“你不种,它能自己长出来吗?王婶子,你下地做了多少活,大家有目共睹,夏龄有回来做过多少活,你们自己心里清楚。上半年你们收了五千斤的水稻,还有玉米,红薯等物,零零散散的这些我就替水芹作主不要了,大方送给你们。下半年从开耕开始,夏龄就没有再回来帮忙了,从头到尾都是水芹一个人在忙的,照着现在苗州的规矩,她种你们的田,给你们一成粮食便是,余下都是她的,所种的那些杂粮,一应都大方赠于你们。”
“小蝉,话不是这么说的啊,水芹在家里也是要吃要用的啊。”王婶子的脸,拉得长长的:“照你这么说,谁做的就是谁的,她还住我家呢,那是不是也得付钱啊?”
“可以啊。”夏蝉抬起头看着王婶子:“她照顾你侍候你,也得算点工钱给人家吧,她可不是你买来的侍候丫头呢,你吃的都是她种出来的,我也没算你的了,水芹今年养了很多蚕,卖的钱我给你们一成也足够的了,毕竟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个人忙活着。”
她低头一点点地算,最后写了个数出来:“你们要给她九十三两银子,三两就不要了,也赠给你们吧,当是还给你们娶她的费用,也足够了,现在你们是给现呢,还是怎的?”
粮卖了,蚕茧也卖了,钱在王婶子和夏龄的手里抓着。
不算不知道,一算原来一个人居然能挣出这么多的钱来,听着的人都倒吸了口气,这个水芹可真是个下金蛋的母鸡啊,不是一般的能干。
可是夏蝉算得清清楚楚,半点没往虚里报,大家也是听得心服口服的。
水芹也是吓了一跳,竟也不知道,原来她可以这样厉害,她家全卖了也不值十两银子,可她居然可以挣到这么多。
“哪来的钱啊,我们现在哪有钱。”王婶子叫苦连天的。
反正钱在手里,就是不给,又能怎么样,抢吗?
“没钱,就写个借条吧,这事我替水芹作主,算你们欠她的。”
王婶子看着夏龄,有点拿不定主意。
夏龄也犹豫着,并不太想搞这些。
他所想的和离,只是水芹离开他家,从自跟他没有关系而已。
“怎么,连这个也不肯写啊,那也行。”夏蝉看看房子:“这个房子就归水芹所有,你们马上搬出这里,以后这就是她的地方,田地也归她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