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芹其实也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子,夏蝉执意要留下来,水芹也明白了个中意思,又是感激又是难受地跟夏蝉说:“小蝉,我不会做傻事的,你回去休息,乖,你身体伤还没好呢,不要这样陪我熬着,我保证,我绝对不会有事。”
“那你睡,不用管我的。”
“不行,外面下雨了,很冷呢,小蝉,快回去。”
“我要是冷,晚上我就跟你缩一个被窝里,正好两个人可以暖和暖和。”
她这么一说,水芹更是泪如雨下:“小蝉,我真的,真的不会做傻事,不为谁也为了你,你听我一回好不好,我这辈子总是听人的话,也很想有人相信我,听我一回。”
她真的不想夏蝉大晚上在这里守着她,夏蝉身上的伤还挺严重的。
她刚小产,是个晦气的人,怎么能让夏蝉挨着呢,她怕这种晦气会传染给夏蝉啊。
小蝉不介意,可是她介意。
夏蝉听着心里别不是滋味:“好,那我听你的,我是个信守承诺的人,我也希望你是。”
“嗯,我会,一定会的。”
夏蝉沉定地道:“水芹,你知道我很佩服你身上一种韧劲,你会养蚕,你知道蝴蝶是怎么变化的,破茧成蝶是个很痛疼的过程,但是结果很漂亮,你一样也是,这个世上男人算什么,不要太去在乎,尤其是不在乎你的人,更不值得你去浪费感情和付出所有的一切,如果我是你,我会和夏龄和离,你一个人可以过得比现在好十倍,百倍。水芹,你可以选择回你的娘家,如果他们不接纳你,你可以到苗州城来,现在苗州城诸多的事,只要你勤快绝对饿不死,只要你能干绝对能让你自己过得更好。”
水芹很认真地应了一声:“好,我知道的了,我记在心上了。”
夏蝉给她掖了掖被角,转身出了去。
雨越发的大了,她娘和容易还在屋檐下等着。
王婶子正在灶房手忙脚乱地做着饭,几人也没打招呼,撑着伞就回了家。
夏妍已经做好了晚饭在等着,谁没吭声,默默地叫着饭。
夏全把最嫩的鱼肉夹到夏蝉的碗里,稚声稚气地说:“姐姐,吃。”
“这个最好的,给小全吃,小全吃饱饱长高高,到时候像大树一样,能把娘和姐姐们都保护好不好?”
“好。”
“小蝉,你吃吧,弟弟在这隔三岔五的就有鱼吃呢。”
“娘,可是我在苗州城也很多吃的啊,你看,我都长肉了呢。”
夏妍看着外面的雨,好生担忧:“今天开始冷了,真的有点担心水芹嫂子啊。”
阮氏也放下了筷子:“前些天郑先生送了些炭过来,娘给水芹送些过去吧,她那屋子可冷了。小产的人不能着凉啊。”
“娘,锅里还温着粥,要不再盛一碗过去给水芹嫂子吃。”
“好,那你去盛吧,娘去拿炭。”
阮氏撑着伞送东西过去,夏妍也没心吃饭了,叹了口气说:“以前觉得王婶子挺好的,可是自打水芹嫂子过了门,婶子倒是也变了,什么事都等着水芹嫂子做,今年的炭得买或者用粮换,王婶子就不舍得了,让水芹嫂子挺着大肚子去砍树,到手的工钱水芹嫂子一点都摸不着,说是要给夏龄哥在苗州城买个带院子的大房子,前些天她还过来跟娘说,要给夏龄哥再娶一门亲,这回啊可是门当户对的,礼数不能马虎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不懂得珍惜,他们以后会后悔的。
因为再也不会有人像水芹这样傻傻地付出了。
阮氏回来,说水芹吃了半碗粥,夏蝉也放心了。
第二天一大早,触目望去四处白茫茫的,昨天晚上下了一夜的雨,竟是夹着小雪,处处又冷又滑的。
容易早早就起来,用铲子把院子里和巷子的薄冰雪都铲开,就怕她不小心滑倒。
到底是人家赵熙培训出来的人,不得不说就是心细,还有忠诚,这一点夏蝉真的是自叹不如。
她要去看水芹,容易扶着她小心地走:“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