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蝉也明白,皇室不同于普通人家,争斗和手段,那是生存的标志。
赵熙又不傻,他只是不喜,不代表他不懂的。
恭王想要坐上那个位置,想要安枕无忧,最好的方式是让兄弟们团灭了,这样就没人能跟他争天下了。
休息了会还得再走,他关切地问她:“怎样,好些了没有?”
她点点头:“好点了。”
“那行,走吧。”
出了去才知道这是一个山窝窝,四处零零散散只有几户人家,看起来普通得很。
还有往北的地方没看,那里也是通往京城的路,会比东面,南面和西面来得繁华一些。
怕吓着行人,她将白虎收了起来。
奋战了大半夜的,白虎也是倦了,正好让它在空间里休息会。
路上吃了些干粮,她依然昏昏沉沉的,头痛发作起来,可真要命啊,什么药都不管用,她真想叫赵熙把她敲晕过去算了,但是又不想这么软弱。
走着走着,天又阴沉了下来,天空又飞起了鹅毛大雪。
下雪天黑得很快,正好有个小山村在山脚下,便转入小路进去那儿躲躲风雪。
那里静寂寂的,像被人遗弃的小村庄。
如今苗州十室九空,有很多流难来的人,但是,也有很多人逃难去了,太多的劫匪了,惹不起只能躲。
村里寂静极了,刚进去一会儿,就听到了孩子哭的声音,还是有人的。
一个侍卫推开其中一间门看,见里面黑压压的一片,一张张瘦削的脸惊恐地看着他们。
是逃难来的人,再推开其中一间,还是。
“九殿下,这里有许多逃难而来的人,男女老幼,足有数百人。”
“年壮的呢?”赵熙问。
“并不多,只有几个而已,属下打听了一下,好些年壮的在路上被抓壮丁了。
赵熙也不惊讶,只是说:“分些粮给他们,还是要加强防备,今晚就歇在这里。”
夏蝉的情况并不太好,他不想再继续赶路了。
明天也就能巡视得完,不差这么一点时间。
雪越下越大,纷纷扬扬的。
点起了火取暖,夏蝉头痛得要坐不住,赵熙让随行而来的御医给她针灸。
一根根银针刺进脑袋里,夏蝉觉得自己像是刺猬一样,但是痛楚却是稍微缓解了一些。
“九殿下。”一个护卫进了来:“外面有老人烧了热水送过来。”
“不必了。”
“九殿下,他说,他想拜见你。”
赵熙拧起眉,思虑了一会便答案了:“让他进来吧。
伸手将披风拉高一点,半挡住夏蝉的脸。
护卫带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进来,他头上缠着污脏的布,吃力地提着一个装水的罐支着拐杖进来,目不斜视,一进来就恭恭敬敬地行礼:“草民花大山见过九殿下,九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不必多礼。”
“谢九殿下。”他双手颤着,扶着拐杖起了来,一张沧桑的脸满是哀伤:“九殿下,草民煮了些姜水给你们驱驱寒,还请你帮帮我们吧,我们这村子里的人,逃的逃,死的死,也就只剩几个跑不动的,还有年纪小的了,我们快活不下去了。”
赵熙也没有推诿,而是道:“你们安心等着吧,我,必不会置你们不顾的。”
“九殿下,你可是青天大老爷啊,草民替村民们谢谢九殿下。”
他走的时候,只是匆匆一瞥了眼他身后的夏蝉,并没有多好奇和留意。
待他一走,赵熙就问夏蝉:“你待如何看?”
夏蝉头虽痛,可是该有的细心和警戒,也一样没缺:“他绝不是上了年纪的人。”虽然很像,就连手上的皮肤都弄得粗糙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