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夫把了脉,然后直摇头:“老夫医术浅薄,还真不知夫人患的是何病。”
蒋婶不死心,继续补充:“大夫,你再好好看看,她以前总是头痛,是产后风。”
“这个啊?倒也有点可能,但是也老夫也不敢妄下结论。”
阮氏生怕夏蝉冲人家发火,抓住她的手轻摇头,涩然地说:“小蝉,娘这是老毛病了,真的,京城看了很多大夫,都不曾瞧好。”
“娘,我会找人看好你的。”她当然不会为难大夫。
医术各有长短,不能因为人家不会就发脾气,这是不对的。
那大夫又说:“夫人若是产后风的事,我倒也有个方子可以开给你,但是月子病最好的方法还是月子治,等你做月子的时候,多加注意便能调转些回来。”
蒋婶怕勾起阮氏伤心的事,便不耐烦地说:“行了行了,她不会再生孩子的了。”
男人都死了,怎么生啊。
夏蝉拿了方子,也付了点钱给那大夫,背起阮氏离开了。
已是入了夜了,黑漆漆的一片,朱定璋打着火把跟着走,又累又冷,可是他还不敢发怒。
到了县上跟夏蝉跟阮氏说:“娘,我们在县上住一天,明天再打听打听有没有好点的大夫。”
太晚了,而且蒋婶跟着她奔波一天,如今也是疲惫不堪的,回去的路还那么远,这怎么经得起折腾呢。
在东来客栈住了下来,三个人挤一个房,一早上就匆匆忙忙起身去给阮氏买吃的,顺便打听一下这一带有什么出名的大夫,就是乡间的那些都行。
也不知是不是折腾得一天,阮氏越发的没力气,脸色腊黄气若游丝,好不容易喂了点面条进去,可是又尽数呕吐出来了。
夏蝉吓有点手足无措了,生死的场面她看得多了,可是看着阮氏这样,她还是慌张。
“娘,不要吓小蝉,你坚强一点,一会我再去打听打听,一定找个更好的大夫看你的。”实在不行,她就去邺城,那里繁荣一些,想必一些好的大夫也会在那儿的。
“秋雪,你向来坚强的,一咬牙也没有什么坎过不来的。”蒋婶也安慰着,看得有些心酸,阮氏的状态,真的是太差太差了,感觉好像就快要不行了。
可是她不敢说,她怕小蝉难过。
“小蝉。”阮氏轻轻拉着夏蝉的手:“不要找了,娘认命啊。”
“娘,你认什么命啊。”
“小蝉,以后弟弟妹妹,就交给你了,是娘对不起你,这么拖累着你,若是有来生,娘一定会好好回报你的。”
一边说,眼泪又忍不住滑了下来。
夏蝉忍着泪大声地说:“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呢,我才不要听这些,我最讨厌听这些了,你们把孩子生下来,你们就有责任把他们都带到长大**,这关我什么事啊,不要托给我,我不干。”
她不要,她就要这个娘好好地活着。
“小蝉,娘怕是不行了啊。”阮氏泪如雨下:“娘也舍不得,娘也知道你辛苦,可是小蝉,娘真的没有办法了。”很痛很痛,气都喘不过来了。
“我不听,反正你不许放弃,没有办法就我来想办法,蒋婶,你在这里帮我好好看着我娘,我去邺城请大夫。”她把身上的钱全拿给蒋婶:“辛苦你了。”
“小蝉,小蝉。”阮氏低低地叫。
她听而不闻,夺门而出了去,凶狠地跟客栈的人说:“我娘现在就住在你们客栈里,你们若是敢怠慢她,你们休怪我不客气,还有,给我去转告朱定璋,不管是谁来这里伤了我娘半根寒毛,我就把他两只手给剁了。”
这里不太平,朱定璋又一肚子的坏水,她要是不比他更蛮横一点,他就能骑到她的头上来。
对付那种坏人,就得比他更狠,更坏。
刚冲了出去,差点就跟一队人马撞了个正着。
那是正规的军队,个个身穿铠甲,手持武器。
她猛然冲了出来,他们还以为她想做什么,立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