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有些话没说出来,夏蝉听出来了,不过也没追问。
一大早的下起了小雨,她去作坊那里看孙宁他们织蚕丝。
第一次收获并不是很多,现在又入了冬,要等明年春天后才能养第二拔。
蚕茧取下来后还要分类,一些留着做蚕种,一些煮沸后抽丝用来做布料。
末世全都是机械化操作,这个时代呢却全是手工。
煮沸后每根蚕蛹抓了些丝出来,上面放个手摇的小圆轴,只需轻轻一摇,蚕丝就不断被抽出卷成一条线,这一步也只是最开始的节骤,叫缫丝。
抽出后工序就如织布一般了,但是更细腻,得需要更多的耐心。
如今也正好忙得告一段落,好些妇人也都在作坊看着学习,明年家家户户都会种蚕,到时织出来的好看布料,那都是自家的。
夏蝉也说了,冬天可以多做几台织布机,学会了可以在自家织。
以前这些事细琐繁复,又累人得很,她们才不想学,但是现在都不同的想法了,布料都少得很,自家学会了就不用求人了,多养蚕多织布,以后就不愁衣服穿了。
作坊的一边又起了间屋子,放了石磨等物,族人可以在这里舂米。
蒋婶和王嫂子将木桶里的水往外放,不一会就露出底部的沉淀物,那便是红薯粉了。
看着还有些沉黑,叫了夏蝉过去瞧,夏蝉说:“再放水去养多二天吧,反正现在天气不好也晒不干。”
“我瞧着也是。”王嫂子笑眯眯的:“小蝉,一会到我家去坐坐,我薰的红薯干晒软了,可好了呢。”
“怎么就到你那去呢,就你家红薯干好吃啊,我家的也好吃啊,我一早就跟小蝉说了让小蝉去我家坐坐。”耳尖的杨婶子一听马上就不依了。
“一会我哪都不能去呢,我要教孩子们射箭。”
“小蝉。”夏如月气喘喘地跑了过来:“你快回去看看,你家里来人了,是官府的。”
夏蝉皱起眉头,她想可能是夏如兰派人又来了。
净了手要回去,在村口就看到一个穿着很有派头的嬷嬷,她正扶着夏老太太上马车。
她记得这个嬷嬷,就是那天在县里从大门户里出来挑东西的,也是侍候夏如兰的金嬷嬷。
回去瞧见阮氏和夏全还在,她也松了口气。
阮氏却跟她说:“小蝉,你妹妹跟你祖母去县里了,是她派人来接的,她说她想念她们了。”
夏蝉应了一声:“哦。”
阮氏又笑:“没事,你别往心里去,娘会陪着你的。”
“我才不在乎她呢,阿娘,咱们红薯干可软了?杨婶子和王嫂子都叫我去吃,说得我都有点馋了。”
“刚才我去摸了一下,薰得软软的,很甜呢,就温在锅里等你回来吃,娘现在就去给你端。”
“好咧。”
夏蝉开开心心地坐下来,阮氏端上红薯干给她吃。
阮氏分得很细,心尖尖和皮都分开了。
挑着那软心起糖的红薯心尽数夹给她,那带皮带虫眼的就留在自个的碗里。
“娘,这红薯干真是甜,甜得心都要化了。”
阮氏宠溺地笑:“喜欢就多吃些,还有呢,慢点吃别噎着了。”
天黑透了,下夜的冬夜特别的冷,那风像是能钻心透骨一样。
夏妍还没有回来,阮氏一直就站在门口,一边搓着麻绳一边在等。
“阿娘很晚了,快进来睡吧。”
“我再等等,你先睡吧。”
“现在没回来,估计是不会回来的了。”
阮氏似是怕她担心,又呆了会这才进来。
外面风吹得响一些,或者一有什么动静,阮氏又立马坐起身听着。
一直快到天亮了,也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