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公微微一愣,却没有流露太多的情绪,语气轻松地说道:“南虞内战,刘将军担心陛下会有所动作,故而预先做了准备。可惜并未派上用场。”
他这么说,傅希言心中便有数了。
若是一般的往来,听到这件事,便该以旁人的口气来叙述,可听太史公的话,纯粹是站在刘坦渡的角度辨析。
太史公与刘家的关系也就不言而喻了。
怪不得自己一进城,管家便眼巴巴地等着,说要吃饭,便推荐远香楼。他现在不得不怀疑远香楼包厢里说话的人,包括麻大夫,是否就是请来的托儿了。
傅希言想归想,脸上涓滴不漏:“兹事体大,我要回家与父亲商量后,再做决定。”
太史公依稀感觉到对方态度略微有所转变,猜到此次会面,大抵是一无所获。只是他老谋深算,内心便是有想法,也不会随意展露,便道:“是极,婚姻大事发,还是要交由父母做主,可惜傅夫人不在。”
在来的路上,傅希言就在犹豫,要不要将莫翛然将摄魂怪当做交换条件,给了乌玄音的事说出来。主要是怕太史公把摄魂怪当做开路的筹码,去寻求武神的帮助来复仇,然后反遭祸害。
不过裴元瑾和乌玄音一战,天下皆知,他说不说,太史公应该都会知道的。
所以傅希言还是将摄魂怪新的用途说了出来。
太史公果然已经知道了:“万万没想到,犬子的造物造诣竟然已在我之上。不过,怀璧其罪,我们史家已经遭遇过一次劫难,经不起第二次了。此事还请鉴主保密,若你们想要,我倒是可以想办法复制几个出来。”
傅希言摆手道:“既然如此,就让这个秘密永远成为秘密吧。”
太史公自然是感激不尽。
话说到这里,两人都不再提退亲的事了。
从太史家出来,春光正好,小鸟儿在枝头欢唱。傅希言现在听到不是哎呀哎呀的鸟叫声,就感到亲切。
鸟,还是叽叽喳喳的叫声比较地道。
车夫送他去河边踏青。
远远地就能看到天上纸鸢在飞。
北周风气较为开放,江陵犹有胜之,少男少女们莫说在婚前碰面,便是不相识的,也可以在旁人的撮合下,含羞带怯的踏青散步。
傅希言一下马车,就觉得坏了,四面八方看来的目光,如狼似虎。这如狼似虎是两个层面的,一种是喜欢的,欢喜的,另一种则是地盘被入侵,恨不能让他就此消失。
傅希言原本想走,但在这种目光的刺激下,觉得自己刚来就走,为免太孬了,于是顶着各种目光的刺激,挺胸昂首,朝着河边走去。
不消片刻,便有少年在姐姐妹妹们的唆使下,上来搭讪。
傅希言都统一回复:“已婚,不约。”
如此次,便劝退了大部分人。
还有一小部分则不死心,想要劝说他领攀高枝。
傅希言想:这天底下,还有哪里的枝丫比储仙宫更高的?若是有,那也只能用来上吊了,绝不可攀。
有个小姑娘不死心地说:“岂不闻若遇良妻,平步青云只在朝夕?”
傅希言说:“都一命呜呼了,还要青云蓝天做什么?”
小姑娘说:“你家中有悍妻?”
傅希言比照着裴元瑾的样子,用力地点头:“简直所向披靡,势不可挡!”
小姑娘说:“我若是求求我爹,倒也不是不能救你脱离苦海。”
傅希言说:“谁说是苦海,我明明甘之如饴。”
小姑娘心中暗恨,眼珠子一转,迂回地问:“你叫什么名字?”她想,只要知道对方是谁,便知道他家娘子是谁,再回去求求爹,岂非想要如何便能如何。
傅希言何等精明,自然看出小姑娘天真面容下的狠毒无情。他扫了她一眼:“你爹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朗声道:“霍原!”
霍原是刘坦渡手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