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希言一脸茫然,对货郎的服务态度是从东瀛学的吗?
裴元瑾说:“应该越王的人。”
傅希言吃了一惊,随即又觉得在情理之中。当日在北周见过的“白泽”,已经展示了南虞的探子有多么无孔不入,南虞越王精通此道也不足为奇。
这是这位货郎也真是个妙人,胡说八道了一路,到最后才暗示了自己的身份,这意思难道是“综上所言都是寻开心,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吗?
傅希言既然只打算和南虞越王保持着心照不宣的合作默契,对方没有上来表明身份反倒是好事,他遂将此事抛到脑后,和裴元瑾沿着路慢悠悠地走着。
天色将晚之际,前方隐隐出现城郭的轮廓,再往前,才知道到了休宁。
两人大摇大摆地入内,入城没多久,明显感觉到这座县城的气氛与之前见过的不太一样,两边≈3
0340;店铺开始关门,走在路上的行人突然偏离了原路,像流水一样朝着道路两边退去。
如果这些还不够明显,那小跑着过来,像标枪一样插在他们两边的衙役足以表明,被南虞朝廷刻意无视的两人,终于得到裴元瑾杀了班轻语之后,应有的重视。
衙役应该就是县城里的衙役,没有太多对付凶徒的经验,他们的人虽然站在这里,神智明显不在,仔细看,还能看到他们的额头在大冬天冒出的细汗,以及不断哆嗦的两条腿。
即便如此,他们也不敢不来。
县令已经下了死命令,如果他们不来,不仅是剥掉外面这身衣服,还要剥掉里面这层皮!
傅希言只是吃惊了一小下,便怡然自得地继续往前走。
店铺关门有快有慢,有一家食肆的老板因为心宽体胖,动作较为迟缓,被傅希言抢了个先,在里面坐下了。
老板僵在原地,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
傅希言不管他,根据旁边的牌子,点了好几道菜。
老板看向衙役,衙役只好看地面。
傅希言还在催促,老板左看看右看看,实在没办法,只好答应了一声,跑去后院重新开火了。差役说这两人是十恶不赦的杀人狂魔,他不想被杀,只能乖乖听话。
衙役们瞪着他的背影,却不敢上前阻拦,只好选了靠门的位置坐了。
傅希言拎起茶壶,烫了烫筷子,问裴元瑾:“这又是什么情况?”
裴元瑾道:“应该是请帖到了。”
傅希言说:“你的请帖没写时间地点,只写了人物,万一乌玄音拿住这一点,拖个十年八年的怎么办?”
两人旁若无人地聊着天,丝毫不觉得旁边有十几双耳朵听着,是多么尴尬的事情。
偏偏衙役们虽然长着耳朵,却恨不得没长。谁都知道,这些大人物的事情,他们就算听了也派不上用场,还会引来杀生之祸。
他们对看了几眼,突然很有默契地站起来,走到了门外,保持着一个看得见听不见的距离。
裴元瑾对周遭一切视若无睹,继续道:“她拖不起。”
傅希言点点头。
老百姓都知道要打仗了,就说明现在南虞的时局的确差到了一定程度。这种时候,意外越少越好,秦效勋应该很想送他们离开千里之外吧。
傅希言恍然大悟:“原来我们徒步是因为……”
裴元瑾抬眼看他。
“饭后一百步,活到九十九?”傅希言故意逗他。
裴元瑾摇头:“九十九太少了。”
也对,修真者只活到九十九,等于英年早逝。他赶忙呸呸呸了几下,傅贵贵在旁边看着好奇,还伸头想要啄他的嘴巴,被裴元瑾用筷子顶回去了。
傅希言在旁边心疼:“女儿要娇养,要打回去打儿子。”
远在府君山后山的白虎莫名其妙地打起了连环喷嚏,吓得兽倌连忙给它披了件大红花棉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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