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最后一点疑惑也释去了。
怪不得那本书里有傀儡道的详细解说,原来是她娘留下的。那她娘的身份基本可以坐实了吧?如果不是傀儡道的人,不可能知道得这么详细。
那……
他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藏在胸口的那本秘籍。
正好裴元瑾望过来,他手一顿,立刻像爪子一样在前胸抓挠起来,裴元瑾又扭过头去。
傅辅看不下去,拍他的手:“成什么样!”
傅希言顾不得手疼,急忙问:“那本书现在在哪儿?”
“自己再找找。东西就在那里,难道还会丢吗?”这语气,像足了每个敷衍的家长。
那头管家还在找,且真的找到了。
原来是书太厚,看着不像是傅希言的,就归到傅晨省的行李中去了。
傅希言:“……”这是暗示他读的书还不如八岁小朋友多吗?正印了那句话,伤害不大,侮辱……侮辱性这么强,伤害怎么可能不大?!
为免夜长梦多,傅辅在众人稍作整顿后,便与胡誉、岑报恩告别,正式启程。
胡誉和岑报恩抱拳相送。
傅希言还探出头来跟他们挥挥,等人看不到了,才缩回手。
风中传来清脆的铃声,由远及近,迎面而来——也是一辆马车,通体碧绿,车厢四角各挂着一串铃铛,随着马车行进,摇曳作响。
裴元瑾已经与他一起换了辆更宽大的马车,此时微微抬眸,漫不经心地说:“鄢瑎。”
“哦。”傅希言点点头,突然震惊地问,“你说这是谁?”
裴元瑾懒得说第二遍,这是拿眼睛不耐烦地扫了他一眼。
傅希言忍不住起身,想钻出车厢,被裴元瑾拉住:“要去哪里?”
傅希言说:“鄢瑎可能与我娘的失踪有关。”
裴元瑾说:“马车上就他一个人,你现在去,他必然什么都不会说的。”而且江湖中受小神医鄢瑎恩惠的人不知凡几,若要硬来,只怕会引发众怒。
傅希言其实也没想好自己追上去之后怎么办:“可他行踪飘忽不定,今次放过,下次就不知道等到何时了。”
“无妨。鄢瑎行踪飘忽只是对求医的普通人而言,储仙宫想知道,易如反掌。”
傅希言想了想,觉得自己贸然打草惊蛇的确不智,重新坐下来:“也不知他来镐京做什么?”
裴元瑾抬手敲了敲车顶:“去查查鄢瑎为何来镐京。”
……
当储仙宫少主真的好好啊。
傅希言羡慕得想流哈喇子。
将近傍晚,大家正准备在荒郊野外对付一宿,裴元瑾拿出了他闪瞎人眼的七宝琉璃屋,只是屋内空间有限,只能让女眷和小朋友——傅晨省进去休息,连裴少主本人都在外面睡帐篷。
这帐篷还是从北地胡商手中匆匆购买的,笨重又厚实,搭建就费了老半天工夫,几个男人共处一室,让傅希言想起了久违的寝室生涯。
他自觉地将铺盖拉到门口,将里面的位置让给老父亲和老叔叔。
没想到裴元瑾跟着过来了。
傅希言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帐篷里太黑,看不清他的脸色,但应该不大好,因为他说出的话冷冰冰的,细品还带着丝丝委屈:“你让我和谁睡一起?”
也是,少主原本可以舒舒服服地住在七宝琉璃屋里,却因为他,屈就于此,想想真的有种公主下嫁贫民的心酸。
傅希言:“……”他想得都是什么乱七八糟东西!
傅辅在里头发话:“里头宽敞得很,非要蹲门口做什么。外面有人守夜!”他们虽是仓促离家,却也是带了下人和护卫的。
傅希言就将两人铺盖挪到边上,想了想,让裴元瑾睡里面。
裴元瑾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