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没有带着卓思衡的打算。”
“那就是了!”济北王抚掌道,“这可不妙啊……若是让姓卓的知道还好办,可太子知道咱们和越王的往来……这不是往他心头和前途上插刀挖坑么,他不可能善罢甘休……这样,儿子,你快去写信加急给越王殿下,让他早做准备,还有,皇上的身体……”
刘伦接话道:“之前的御医给咱们传话了,说还是不见好的话,怕是过不了春天了。”
“那你把这条消息也给越王殿下带去。”
“可是越王殿下这个时候差不多人在澎州,咱们送信给他可要比太子从咱们这里赶回帝京要花费更多时日,这可如何是好?”刘伦道。
济北王听罢忍不住笑道:“我儿糊涂!咱们只要拖住太子,这什么时日还不是我们说了算么?”
……
慕州虽不是四州极北苦寒之地,二月初寒冬之际却也滴水成冰大雪封路。待到晚宴时分,院子里的雪已没过**踝踵,室内虽有地龙,但因恐今日严寒突抵令人不适,济北王特命人在王府正厅额外添了足够多的暖笼,宴席两侧庭燎里均添了无味的鲸脂油膏,无论辉煌明堂还是暖融舒适,此地都犹似春昼。
为求一尽地主之谊,济北王命人抬了只全羊在厅中炙烤,又布上许多北地名菜,加之陈酿烈酒,卓思衡心道就算皇帝御驾亲临也不过是这个待遇了。
生怕留不住他们似的。
放心,一定留得住。
美食美酒当前,刘煦也不敢放纵,谁知卓思衡却一杯接着一杯邀请上座的主宾共饮,他便明白了卓大哥的意思,于是也略略放开,表现出对吃食的极大兴趣。
“太子殿下在慕州州府衙门都不曾尝过这些菜色么?”济北王看刘煦对吃食格外上心,不由略起了疑心试探。
刘煦心想坏了,是不是自己演砸了,他下意识想看卓思衡的暗示,但立即想到若是此时让人看出破绽岂不前功尽弃?只略微的迟滞后,他施然笑道:“不怕皇叔您笑话,我这一路来餐风露宿,只在几个大市镇逗留,其余皆在赶路,在州府衙门连着审案办案,还要处理……哎不说这个了,总之是只在皇叔处才可安心敞开肚腹说上几句话尝上几道菜。”
恰到好处的欲言又止效果极佳,卓思衡比自己表演出色时心里状态还要甜津津美滋滋,可还得装作照顾太子不周的尴尬,饮酒掩饰。
济北王听罢果然疑心顿消,却又再起焦虑,心道果然太子是知道了些什么却无法明说,那看来是必须按照计划行事了,于是他当即举杯道:“殿下心系圣上所交待的政事,勤心存孝,真乃国之储君天下之本,小王携犬子敬殿下一杯!”
在座皆引进此酒后,济北王又道:“可若让殿下如此仓皇归京,圣上岂不要怪我招待不周?小王万不敢怠慢,还请殿下小住几日,让我再尽应尽之谊。”
刘煦面露难色道:“不瞒皇叔,我身有要职,不敢久留。”
这是刘煦的自由发挥,卓思衡简直要鼓掌了。
好一个欲擒故纵!
世子刘伦也被父亲教过该如何配合,此时也道:“父王一片好心,太子殿下怎会不领,实在不是殿下故意推辞,适才殿下与我游玩,已告知有急事要回,我已教驿站备好马匹鞍具。”
“原来如此,那……”
济北王的话被来人打断,他摆摆手,外面一个满身风雪的驿丞便走了进来道:“参见太子殿下、王爷。”
“有何事打扰宴饮?”济北王显得十分不耐道。
驿丞礼道:“回王爷话,世子交待小人准备的马匹都已准备好了,只是……”
“在贵客面前,不许吞吞吐吐的!殿下是自家人,有什么就说不必避让!”济北王朗声道。
“是!王爷。外面突降大雪,官道受阻,已不能出行了。”
驿卒说完,济北王和刘伦仿佛比太子和卓思衡还要惊讶,尤其是刘伦,他当即摔下筷子站起来指着驿丞的鼻子怒骂道:“混账!难不成要太子殿下干等着你们办事不成么?给我立即清道!派出府上所有人去!”
不等驿卒回答,济北王又愁涩道:“这可如何是好……不知太子殿下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