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杰西卡的问题,冯雪没有玩什么神转折的戏码,而是点了点头:
“不可否认的是,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些在语言上具有天赋的家伙,在这支小队中,恰好就有这么一个天才,他在劳工生涯中,掌握了大部分劳工所使用的语言,并通过讲故事的手段,和他们建立了不错的关系——你应该能想象,在那种每天就是玩了命干活的环境下,一个能交流、会讲故事的人究竟有多么宝贵。”
杰西卡闻言点了点头,玩过荒野求生的她,很清楚人在极端环境下,一个能聊天的人究竟多么的重要。
“所以,那只金属板有什么用?”杰西卡对于这样的传奇故事很感兴趣,很自然的当起了捧哏,冯雪也没有当谜语人,直接给出答案道:
“这个语言天才出身于一个炎国商人家庭,不过因为时代关系,家道中落,自己也成了劳工,但这并不能改变,他受过教育的事实。
“靠着连蒙带猜,他读懂了那金属板上的古炎语,虽然半信半疑,但已经沦为劳工的他,还是冒险伙同队友将金属板藏了下来。而这枚被藏起的金属板,实际上是一份契约书。”
“契约?!”杰西卡听到这个词,几乎是瞬间便联想到了传说中的恶魔契约,再看看眼前不怎么承认自己是恶魔的“交易”先生,一脸“我逐渐理解一切”的表情。
“嗯,契约,具体是来自什么年代已经没法确定,只能确认那是一份‘处刑者’的契约,按照契约的说法,这份契约是某份法典的附属物,为了维系道德与法律的平衡,弥补法律可能存在的漏洞而存在,签下契约者将获得强大的力量,但他也必须遵从契约上的条款,为维持法律与道德的平衡而奋斗。”
“也就是说,天平上放在心脏另一边的,不是金条,而是法律?或者说,法律文书?”杰西卡的关注点显然有点歪,不过冯雪却摇了摇头:
“原本承装这份契约的盒子上,天平确实是心脏与文书,代表了良心和法律,但这硬币并非如此,因为这支队伍的理念和契约有一定的区别。”
冯雪食指轻敲桌面,杰西卡意识到自己打断了“吟游诗人的史诗”,立刻安静下来,而冯雪也继续讲述起那个故事——
“年轻人藏起金属板后,开始努力的翻译和研究,幸运的是,炎国的文明并没有断代,古代文字和现代那个时期的繁体字仍旧有诸多相似之处,当他破译了上面的内容后,他了解到,这份契约的核心,仅仅是“维持平衡”、“维护正义”、“基于道德”三点,在不违反这三点的基础上,契约者可以在契约上写下自己想要的力量,而契约也会根据力量,生成新的条款。
“他将契约的内容告诉了队友,而大家只将这当成了一个类似于许愿神灯的故事,不过即便是如此,在除了工作就是工作的环境下,他们也不由得幻想这契约如果是真的,那处刑者究竟该拥有什么样的力量。
“最开始的时候,大家的讨论还是‘自己国家历史上的某位英雄、侠客可能是处刑者’之类的话题,但到了后来,大家也不由得开始幻想,如果自己是处刑者,想要什么样的力量。
“有人说,应该是传说中的侠客那样,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有人说,应当是被神灵眷顾一般,力大无穷,刀枪不入;还有人说,应该有花不完的钱,只有这样才能天天行侠仗义,而不用考虑自己的生活问题……
“后来,年轻人将大家的想法总结了下来,并用碳条将这些内容写在了金属板背面,而当他看到那些手持枪械的看守之后,他又补充了最后一条——能够不惧枪炮。81??
“不过随着书写的持续,那个语言天才发现了问题,明明金属板很小,碳条很粗,但他书写起来却没有任何的障碍,甚至于,那金属板就好像永远写不完一样,无论他书写多少条目,都还留有许多空余……”
“听起来就像是智能机的手写输入……”杰西卡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然后才道:
“所以他发现契约是真的,成为了处刑者?”
“确切的说,是他们成为了处刑者。”冯雪纠正了杰西卡的猜测,“当所有的期望被书写,碳条构成的漆黑文字开始慢慢消失,随后转化成了那个语言天才使用的‘繁体炎文’,除却最初的三条之外,一共七条契约。”
“七条……”杰西卡闻言,立刻拿起笔,虽然有录音笔,但她还是想要亲笔将这一切记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