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轻轻地笼罩了下去。
就在这些色彩落下的瞬间,人们惊讶的发现,原本那亵渎了几乎所有梵恩神明的雕塑竟然改换了模样,具象的身躯与形貌均在此刻消失了,无法瞑目的头颅、流淌的血液、断裂的肢体也都在这层轻纱的笼罩下缓缓消散。
一批黑日结社的成员们出现在了这些秘仪的四周。
他们都是结社内的施法者,身上的黑色制式长袍上用金色的细线勾勒着黑色太阳的形状,而在他们衣袍那垂地的长摆上,则有着更多以银色细线描绘的奇异图形,个别宾客距离他们较近,便忍不住朝着这些图案投去目光,然而才看了两眼,便再也无法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了。
这些图案是扭曲的,却也是精致的,当他们想要集中注意力去分辨时,便又会感觉这些图案自己“活”了过来,那些银色的细线仿若被赋予了生命的细长蛇类,在黑色的背景当中不断扭动游走,而随着它们的动作,一个又一个具体的形象映入了这些宾客的眼眸,进入了他们的脑海。
结社的施法者们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庄重与虔诚,他们将变化当中的秘仪包围了起来,而在他们站立的位置,则显现出了一个又一个的魔法图纹。
就这样,在那巨大黑色天穹的笼罩之下,以城市为单位的巨大魔法仪式开始了运作。
作为仪式执行者的黑日结社法师们纷纷从腰间取下了一块巴掌大的石板,在那些黑色蜡烛发出的淡蓝色光辉中,一道又一道怪异、扭曲的纹路在这些石板上显现出来,随后这些手捧石板的法师们闭上双眼,嘴巴微张,沉闷却又极富韵律的吟唱声开始缓缓传出。
……
“嘎吱。”
木质的窗叶被轻轻地推开了,未经润滑的老旧窗轴发出了一声有些刺耳的呻吟。
一张有些沧桑的面孔紧张地扫了一眼铭刻在窗台上魔法防护符文,现在这些符文正在缓缓地发出象征危险的光辉,然而防护魔法本身却并没有产生任何作用。
作为法委会安插在圣斯蒂尔王国境内的法师密探,男子已经成功地躲过了黑日结社的数轮追捕与搜查,为了尽可能地避免引起注意,他不得不主动地撤除了自己藏身处绝大多数的防护魔法,并毁坏了诸多魔法用具当中的魔力回路。
他甚至还选择了自残,让自己变成了一个有些邋遢的瘸子画家。
这些付出都是值得的。
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引起黑日结社的注意,就连那些对魔力极度敏感,能够精准追捕法师的诡异魔法生物也没有办法成功地将他抓出来,而他也一直在凭借自己提前隐藏起来的通讯秘仪向法委会传递圣斯蒂尔境内的情况。
然而,即便是他这样深入黑日结社控制范围内的老密探也根本没有想到,黑日结社会以这种特殊的形式展开这种规模的魔法仪式。
那笼罩了整个城市的黑色天幕不仅影响了视线,同时也对他所使用的通讯秘仪造成了非常严重的干扰,经过多次尝试,他基本可以确定,那封用于说明圣斯蒂尔境内变化的魔法信件并没能及时递出。
“这些该死的疯子……他们这一次又想做什么?”
老密探谨慎地看了一眼窗外,确认周围并没有什么异常后,便快速地抬头扫了一眼城市上方的黑色穹顶。
随后他便惊讶的发现,随着那场诡异仪式的进行,这个巨大的穹顶上竟然也出现了新的变化——各种各样扭曲的纹路在穹顶上显现了出来,它们正在以稳定的速度不断地浮动、闪烁着。
作为一名经验与资历都足够丰富的法委会成员,他几乎立即就认出了这些纹路当中的一部分!
“《黑夜之诗》?不对,不只是《黑夜之诗》,还有嶙峋丘地的裂缝……”
他的思绪飞速转动,随后他立即回到屋内,取来了用于进行身份伪装的画纸、油彩以及墨水笔,随后他咬牙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跳与情绪,再度直视天空,并开始尽可能快速地在纸张上描绘这些怪异的纹路。
老密探的速度很快,没多久,平铺的画纸上便已经多出了许许多多的纹路,其中自然有不少是重复的,但在这种情况下他也顾不得太多,只能控制着法师之手继续进行誊抄工作。
然而,他的视线终究还是不可避免地扫过了那轮隐藏在暗色穹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