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湮的声音染上了一层碎冰:“石霁,还记得这些话吗?”
石霁脸色一僵,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涌出。
怎么会忘呢?这是她上高中时为了逃离母亲暗暗立下的誓言!她以为上大学后母亲就再不能管束她,她的心情像刚被放出金丝笼的小鸟,这些都是她写在微客里的日记,他们怎么知道?!
姜湮继续念道:“今天早上一个学生送了我个保温杯,也许他们不像我想象中那么蠢,或者说其实他们也有其他优点,只是我没发现……”
“今天,我破天荒表扬了一个学生,他兴奋的眼里亮晶晶的,周围人都为他鼓掌,手都拍红发麻了也不放下,也许……做个好老师的感觉也不错。”
“雨下的很大,一个学生突然把伞举到我面前说他离家近可以跑着回去,第二天他就华丽丽的感冒了,发烧请假了足足两天,我对他们实在算不上多亲近,这样也愿意帮我,其实这帮学生的品行都不差……”
姜湮将手中打印好的纸片散落一地,哗啦啦的一声,所有的心软与试图改变的话语从她的手中一点点散落下去。
“你曾经明明快要醒悟的!到底是为什么?!!”
石霁眼神发怔,是啊,有一刻她也是想过要做一个好老师的,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呢?到底因为什么她才在泥潭中越陷越深的?
看着石霁迷茫的样子,李逵有些沉不住气了。
“你还没醒悟过来吗?!就是那个畜牲啊!如果不是他,你会很快从失恋中调整过来;如果不是他,你不会心灰意冷对教学生提不起兴趣;如果不是他,你不会助纣为虐成为自己最厌恶的模样,你走到今天的地步,点点滴滴都离不开那个人的诱导!”
石霁眼神发直,像是有什么东西冲击着她的大脑!是啊,原本离开吉川后在这个学校里她是有一点点变好的倾向的,如果那件事没有发生,她应该也会坐在办公室里享受学生们爱戴,原本年少时她也有过凌云壮志,也曾许下不屈服不苟活的承诺,如今想起那些画面,却恍若隔世……
姜湮再添一把火道:“而且就算你愿意被那人控制,你不问问吕绍华愿不愿意?如果摆脱不了那个人,你们始终都不可能正大光明的站在阳光下,在那人的控制下,你们都只能做他随叫随到的走狗!”
“所以跟不跟我们合作,要不要彻底解决那人,愿不愿意永远拜托他的控制,远离这些肮脏污秽的事情,和吕绍华远走高飞,这一切都取决于你的选择!”
说完姜湮就转身缓步离开。
“一……二……三!”她伸出手指轻声数着,果然在数到三的时候,石霁立马反应过来抓住姜湮的裤腿,点头如捣蒜:“愿意!我愿意跟你们合作……”
吕绍华却突然脸色很难看的踟蹰道:“不行!”
这下不仅姜湮他们,连石霁望向他的眼神都带着陌生。
知道自己已经被怀疑,吕绍华原本活泼阳光的面容一点点晦暗下来,垂下头不敢再说。
余玲这时忽地站了出来,她高高梳起的长马尾宛如拖尾的流星般从众人眼前划过,上挑的狐狸眼此时又愤怒又鄙夷的望着吕绍华。
“都到现在了,你还瞒着所有人有什么意思!你不敢说,不如我替你说了吧!”余玲语气极冲,吕绍华有些惊慌失措的张开嘴刚要阻止,却不知道怎样辩解,只能悻悻地望着她。
余玲面色阴沉:“因为同是学生会副会长,我对他还算熟悉,直到那一天在学校后的树丛中,我发现了他的秘密!”
眼看余玲要说出实情,吕绍华立刻垂下头做鸵鸟状。
“那天我刚好路过,谁知一旁的草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以为是谁在跟踪我,拨开树丛一看,原来是吕绍华!他手中拿了一堆花花绿绿的裙子,还用口红把嘴涂的像吃了死孩子似的,整张脸像鬼一样白,我吓得大叫,他立马神色慌张冲上来捂住我的嘴,求我一定保密……”余玲恶狠狠地瞪着吕绍华继续说着。
一气之下,余玲说话就更像炮仗点着了似的,噼里啪啦炸的整个屋子里都如遭雷击。
“我原本以为他就是爱好有点特殊而已,这年头谁还没点怪癖了,但是听你们一说我就想到了,这小子时不时会背着我们朝手机另一头撒娇,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