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汉的码头上,一个富家小姐,身穿学生装背着简单的小包,坐在候船室里等候着上游下来的船。
等了大约一个小时,那艘船终于来了。她掏出船票,通过了检票窗口。
进入客船之后,她直接来到一个船舱里。她打开舱门一看,里面空无一人。她没有惊讶,反而是冷静地在船舱里寻找着什么。
她很机警地掀开床垫,在床板上有一行电文码。她立刻在心里用自己跟行动处联系的密码一核对:
【你已经被日特跟踪,寻机摆脱日特,到上海按照第y套联络方式跟我联系。蟹;阅后即焚!】
她就是余则成特地要来的徐寄鸿!她迅速用手擦掉床板上的字迹,然后复原床垫。她简单地给自己化了装,随后掩面迅速出去。
在船舱公共区转了一圈,徐寄鸿来到甲板上。她以最快的速度将外套脱下来扔到江里。她回头看看身后没有人,又伸手往头上一抓,将一个假发头套抓了下来。连同船票、进来时所用的良民证一起顺手丢在了江里。
这时,船上出现了一阵骚动。一队日军宪兵冲上了船。
一个汉奸翻译官喊道:“统统回到自己的船舱里!太君要检查你们的身份。”
徐寄鸿随即钻进了散舱,她挤在一个女人身边,她小手一晃,从那女人的口袋里掏出一张船票。旋即又离开了这里,挤在船舱的一个角落里。
鬼子宪兵和汉奸一个个检查,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一个个也不放过。
最后,每一个男人都需要隔着一定的距离认字。
结果仍然是没有找到特定的人。
对女人,也是每一个女人都进行辨认。也没有找到那个刚才上船的女人。仅仅是抓了一个没有船票的女人。但可以确认那个女人不是要抓的人。
结果,这艘船在码头上被扣押了整整一天。特务机关的人上船又将所有的人审核了一遍,没有发现目标。这才让这艘船离开。
徐寄鸿有两张良民证,除了她自己在南昌办的良民证之外,来到武汉之后,组织上又给她办了一张假的良民证。加上她相貌变化很大,因而,她这次能蒙混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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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山县北城门口,走来了五个人。
领头的是一个头戴日军战斗帽,身穿棉长袍,上身套着一件没有军衔的日军黄军装。挎着一把王八盒子炮。戴着一副黑边框的眼睛。他迈着八字步,一看就知道,这是汉奸翻译官。
在翻译官身后跟着四个背枪的中国人,四人中有一个身穿棉长袍,另外三个都是穿着棉袄、棉裤。他们都头戴瓜皮帽、狗皮帽。
城门口有一个班的治安军和五个鬼子值守。
翻译官掏出一个证件,弯着腰递给了一个鬼子,他用日语说:“太君,我是武汉派来的。要进去找第三大队有公干。”
那鬼子翻了翻白眼,总算是听明白了这个“翻译官”说的日语,他对照了一下证件上的照片,随即挥挥手喊道:“开路!”
这个翻译官就是余则成。他“看”日语是绝对没有问题;起码达到十级的水准。“说”呢?要是在心里准备一番,也基本能说出来,至少是六级。只是说不出鬼子的那个味。他日语最大的问题是“听”。只相当于四级的水平。
至于证件,余则成提前做了很多准备。他原来本就有日军的证件,他仿制了不少空白的。还做了很多汉奸的空白证件。不仅如此,他还带着制作证件的设备。可以随心所欲的制作证件。在那个证件还没有统一规范、没有识别码的年代,他制作的证件不比真的证件差。
进入城内之后,扈林升在一条巷子里找到了一个略有些破旧的院子。这里面也是空无一人。
京山县城跟城外的情况一样,城内有一半人逃离了。因而,空房子很多。
余则成布置了一下之后,带着王千滚走了出去。
鬼子第三大队部很好找。
来到鬼子第三大队门口,余则成拿着证件递给了站岗的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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