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原来密钥是《边城》
余则成想起来了;在历史上,独臂大盗是跟汪精贼直接联系的。并且,独臂大盗是民国二十八年初来到重庆的,也就是一个月之后。而曾钟鸣是在三月二十一日在河内被刺杀的。也就是说,独臂大盗当时使用的密码有很大可能是曾钟鸣编制的。
独臂大盗的密码是怎么回事呢?他的密码是在民国基础密码上编译的。只是用了一重加密而已。余则成了解独臂大盗加密的方式。那种加密方法恰恰符合曾钟鸣是个外行的特征!他只知道基础密码,你让他编制一套密码,他要么编制不出来;要么就是在这基础密码上动脑筋!就像写文章一般,你实在是逼狠了,必须写,我就改头换面抄一抄。这样设置密码的方法很“外行”,但也有被破译的危险!
同理可以推测:汪精贼对外联系的密码也是采取同样的方法编制的。
余则成想到曾钟鸣喜欢描写中国风土人情的文学书。他大脑中的迷雾逐渐被拨开了。独臂大盗的密钥是一本英文书《大地》,是美国女作家赛珍珠的一部长篇小说。在《大地》里,作者以同情的笔触和白描的手法,塑造了一系列勤劳朴实的中国农民的形象,生动地描绘了他们的家庭生活,以饱蘸同情心的笔写出了“农民灵魂的几个侧面”。
余则成屁颠颠地冲出了萝拉的小院,然后回到自己的家里,将那本英文版的《大地》拿出来,开始对照汪精贼的电文进行破译。
忙碌了一整天,余则成没有破译出来。他随即明白了,曾钟鸣这次一定是用其他的书作用密钥。并且这次用的很可能是中文小说。必须去一趟曾钟鸣的书房!
余则成马上来到外面的公用电话亭,给武奎唐打了一个电话。在电话接通之后,他说:“你立刻跟曾钟鸣曾秘书联系一下,就说唐寅自用的扇子已经运到,可以明天上午送到他那里,并且,字画的主人会去跟他面谈转让的价格。”
“好!他已经打几次电话来催问了。我马上打电话联系他!”
余则成那天去郊游时,跟武奎唐叮嘱了一遍,就是到了三天约定的日期,先拿出唐寅的《桃花仙歌》给曾钟鸣鉴赏,并且,将价格定在两万大洋。如果曾秘书想压价、想鉴赏唐寅自用的扇子,就必须等字画的主人来面谈。先吊着曾钟鸣的胃口,等关键时刻再见面。现在是关键的时候了!
余则成回到办公室不久,就收到了武奎唐的电话。曾钟鸣答应了!当然,武奎唐也是在公用电话亭打的,说的是暗语!
次日上午,余则成、武奎唐来到汪精贼在重庆上清寺的官邸外。
在通报之后,曾钟鸣安排一个人出来迎接。
三人直接来到曾钟鸣的书房。
曾钟鸣眼睛盯着武奎唐手中的木盒,他眼珠子随着木盒运动轨迹在转动。在武奎唐打开了木盒时,他看到那把带着古朴气息的扇子。他连忙拉开抽屉,戴上白手套,又拿出放大镜,开始鉴赏那把价值连城的扇子。
在这期间,余则成开始将目光从曾钟鸣办公桌扫描到书橱上,将几十本书在大脑中过一遍。为了确保这次能找到密钥,余则成还将这些书中有关民国风土人情的文学书单独分类,重点印记下来。
其中一本书引起了余则成极大的注意,这本沈从文写的小说《邊城》就放在曾钟鸣的办公桌上。
曾钟鸣在鉴定了唐寅自用的纸扇之后,目光中露出极度的惊喜!他长舒了一口气,直起身来,说:“不会错,这把纸扇就是唐寅自用的。”他抬起头来,看到余则成,突然觉得很惊讶!因为他一直将注意力放在木盒上,他问道:“余先生,你怎么来到这里?”他突然想起还会有字画的主人要来,他脸上的惊喜更甚,说:“难道这两幅字画是余先生所有?”
余则成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心事来跟曾钟鸣应酬了!他强行记下了几十本书的名字和作者、出版期。尽管他对自己的记忆力十分自信,但这次牵涉的事太重要了。因而,他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他说:“不是!我可没有这么贵重的收藏!这是我一个朋友的。他让我代他来跟曾秘书谈一谈价格!”
曾钟鸣伸手将余则成请到沙发上坐下。他一脸真诚地说:“余先生,你朋友这两幅字画确实是价值连城。他开出的价格也基本合理。可是,我根本拿不出四万大洋的款项。但我确实是十分喜爱这两幅字画。这样吧,请余先生看在我的面子上,将价格定在两万大洋,如何?”
余则成